夏晉知道再繼續下去,隻怕很快就會被拆穿,倒不如就讓蘇琳稱心如意一次,於是點了點頭,“三弟,我們換個時間再來吧。我也許久沒有擊劍了,這一次算你勝了。”
雖然隻是無關緊要的比試,但也也應該是夏晉第一次認輸吧。
東溟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兩人離開。夏晉索性將蘇琳抱入了懷中,蘇琳沒有掙紮,隻是小心翼翼地撐起那個身子的重量,努力不讓夏晉倒下去。
他出了好多的汗,不但衣服已經完全濕透,甚至於蘇琳的手上都已經熱氣騰騰的一片。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安琪走了過來,非常不解地看著東溟。當他開口的時候,就意味著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在東溟和夏晉之間,她選擇了前者。
摒棄了一個她跟隨多年的主子。
或許從她將竊聽器放在美紗包裏的時候,她就已經反水了,成為了東溟的棋子。倘若背棄能有一個好結果,那是良禽擇木;可如果沒有好結果,她就是將自己的性命,徹徹底底地賠了進去。
“當然。”東溟用非常簡單的兩個字,回答了安琪的問題。把夏晉逼得太緊,他可是會狗急跳牆的。而且,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夏晉身上的確有傷,而且到現在都沒有痊愈。
而那個叫蘇琳的女人,就算不是夏晉的女人,用來作為要挾的籌碼,也是夠了。
唇角一抹深重的笑意,這一次,他不但要奪回自己基地組織第二的稱號,還要讓夏晉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有得罪了他的人,便是隻有死路一條的下場。
嘴角上揚的幅度越發厲害了,那綠色的假眼,印在猙獰的表情之上,更是多了三分恐怖。
……
蘇琳扶著夏晉進了房間,小心地讓他坐在床邊。取下頭盔後她看到了一張麵無血色,卻是大汗淋漓的臉。他微微喘著粗氣,一雙眼睛卻是異常危險。
蘇琳心裏氣得厲害,他都這副模樣了,為什麼還要和東溟繼續比試?剛才若不是她在最關鍵的時候衝了上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夏晉淡淡地看了蘇琳一眼,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開口,“幫我把衣服脫了吧。”
這事情他不想麻煩蘇琳,但是實在是沒有力氣。蘇琳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湊近,幫著他將厚重的擊劍服退了下來。
果然,蘇琳沒有猜錯,夏晉小腹上的傷口都是裂開了,現在正往外溢著血,染紅了襯衫的一大塊。蘇琳眼睛又是一紅,慌亂地起身,“繃帶在什麼地方,你得快點包紮,否則……”
夏晉順勢倒在床上,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虛弱而飄渺,“沒事,包紮的事情,讓窗台上的人來好了。”
蘇琳驚慌地站了起來,夏晉是什麼意思?這屋裏還有第三個人?她想了想,取過放置在床頭的短刀,這是夏晉平日用來防身的東西。
蘇琳咬著唇,如果那個人敢對夏晉不利的話,她能怎麼辦?和他拚命嗎?
夏晉輕笑,卻是異常輕鬆,因為他知道,窗台上的人,沒有敵意,也沒有讓她感受到危險。不然他一定會撐著自己的身子,去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一會兒,走進來的是一個簡單幹淨的女人,高高梳起的馬尾辮,配上一臉淡定從容的表情,讓蘇琳一顆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了下來。
不過下一瞬,陷入了深深的疑惑當中。
“姝墨,你怎麼來了?”
蘇琳知道黎姝墨沒有任何敵意,卻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找到了這地方。而且從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她是一副異常有把握的模樣。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她的預料當中。
“蘇琳,你去陽台站站吧,照顧夏晉的事情,你交給我就是了。”黎姝墨輕輕笑了笑,她當然找得到這地方,因為上次在車上的時候,夏晉塞給了她一張紙條。
她打開,便是這裏的地址。說來,他還真是信任她,倘若黎姝墨報警招來一隊武警,豈不是要把這基地組織的老窩給端了?
隻能說,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還真是太放心了。
蘇琳點了點頭。黎姝墨照顧夏晉她放心,更為重要的是,她覺得現在的每一步都非常關鍵。夏晉、蕭淩然,還有黎姝墨,他們似乎在籌劃一件非常大也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雖然很想知道,但是卻不想將這事情搞砸。
於是,她走到了天台上,順帶著將外麵的門一關,讓夏晉和黎姝墨有單獨談話的空間。
黎姝墨歎了口氣,她沒有隱瞞蘇琳的意思,隻是知道得越多,往往越危險,她不放心,也不能將蘇琳置於一個危險的地方。不然蕭淩然無法原諒她,估摸著黎靖也不行吧。
“先換藥吧。”夏晉躺在床上,輕輕看了黎姝墨一眼,“繃帶放在床頭的櫃子裏,第三行第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