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有蹊蹺,這其中也大有文章。
“他沒有同我說。”蘇琳的頭低得厲害。蕭淩然不肯告訴自己,是打算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吧。他不讓自己知道,是因為她沒有辦法幫忙吧。
她可真沒用。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夏晉緩緩起身,聲音卻似在冰中鍍過一般,“隻是我這兒一向是龍潭虎穴,你就不怕有命來沒命回去了呢?”
還是,她為了自家的首長大人,可以不顧性命?
“你不會傷害我的。”蘇琳咬著唇,將頭抬了起來,她嘴上這樣說,一雙腿卻顫抖得厲害,當然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夏晉釋放的氣場太過於強大。
“你可真自信。”夏晉輕哼了一聲。用手抬起蘇琳的下顎,“不過,女人,你賭對了。”
他將手撤了下來,放在自己哈倫褲的口袋裏,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邪魅慵懶,聲音冷冷地開口,“東溟的左眼是假眼,三年前的一起追逐,他瞎了一隻眼睛,當然那人也沒有討到半點的便宜,小腹中了一槍。”
蘇琳瞪大眼睛,卻在等著夏晉的下文。
“那人,就是蕭淩然。”夏晉言簡意賅地說道,“因為這事情基地組織重罰,他本來是二號人物,卻因此跌成了三號。這口氣他一直咽不下去,這次應該是重裝上陣了吧。”
當年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過是後雙方都封鎖了消息,像蘇琳這種平民百姓自然無從所知。
她更是不知道,那場追逐發生在蕭淩然最為低沉的時候,他是真的打算將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也要將東溟抓住。而基地組織的老大之所以會震怒,是因為東溟在最後竟然怯弱了,不敢一樣豁出性命。
這是基地的恥辱。
她隻能在夏晉冷言冷語中,品出其中的厲害關係,然後再心上多了一分感慨。
她每晚和蕭淩然耳鬢廝磨,知道他身上傷痕遍布,每一處傷都讓她心疼,可是每一次問起,他都是輕描淡寫地略過,從來不願意提及。
他不要讓蘇琳擔心,可是她能不擔心嗎?
夏晉安靜下來,等著蘇琳消化剛才他的話。
這些事情蕭淩然不願意告訴蘇琳,他懂。可是不說,蘇琳麵對東溟的時候,隻怕有危險吧。
“他恨蕭淩然?”等了好久,蘇琳的聲音才是淺淺淡淡地響起,她心中雖然怕得厲害,但是還是強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夏晉看了蘇琳一眼,“當然,他恨不得將蕭淩然給扒皮拆骨。”
她身子微微顫了顫,唇瓣和臉色都蒼白得厲害,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這就是蘇琳,分明柔弱得同小草一樣,風一吹就倒了下去。可偏偏也堅強得如同小草一樣,頂得住再大的壓力。這兩種極具反差的性子,便是最讓人喜歡的地方。
“明白了,就回去吧。”夏晉懶懶地開口,下了逐客令。這地方不安全,而且等會若是來了旁人,他也不方便保蘇琳周全了。
“好。”她輕輕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
夏晉沒有挽留,也沒有相送,隻是將整個人都藏在沙發上。
“夏晉,你有想過離開那個組織嗎?”蘇琳咬著唇,到底轉身開口,“你和我印象中的壞人不一樣,你或許根本就不應該屬於這個圈子。”
“我沒有想過。”夏晉停了好久才是說道。然後就是長長的沉默。直到蘇琳已經離開的地下室,他的聲音才是苦澀地響起。
“有些事情你別無選擇,因為剛剛出生的時候,上帝就已經替你安排好了。”
他輕輕閉上眼睛,似乎很是疲憊。
……
蘇琳最後看了廢棄的工廠一眼,誰能想到基地組織的二號人物,就藏在這樣的地方呢?
“你在這裏做什麼?”身後一個冰涼的女聲響起,雖然氣場比不過夏晉,但是卻是十足的危險。
蘇琳咬著唇,輕輕將身子轉了過去,那女人先是微微一怔,然後就自顧自地走進了工廠廠房。她當然見過蘇琳,甚至於還一度監視蘇琳。
蘇琳嘟囔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問了自己問題,卻不屑得到答案。不過那張臉,她為什麼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安琪走進地下室,瞧得夏晉還靠在沙發上,輕輕走近。“JK公爵,這是你要的資料。那三個人,我也已經找到了。”
“是嗎?”夏晉抬眸看了她一眼,“安琪,今天的你,倒是讓我滿意。”
安琪沒有說話,隻是將一個文檔遞到了夏晉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