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反對的,”沈景看向百裏,目光中帶著些驚訝。
“不會,我是個護短的人,”百裏如是說,但其實心裏完全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如果被人欺負了還忍著,那不是善良,那是窩囊,何況,被欺負的那個人還是跟沈景有關係的人。
“你為什麼不叫戈思思去,戈思思跟你更熟,她一定會答應幫你的,”百裏看向沈景。
“我又不傻,”沈景做出一個十分自傲的表情,道:“雖然在這冥婚件事上,鄭泰荏已經失敗了,可能不會在搭理鄒家,但是鄒楚陽和鄭家狼狽為奸,說不定還會找鄭泰荏幫忙,如果鄭泰荏一個腦抽答應了,那戈思思不是危險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於小雅也會有危險,”百裏說道:“如果鄭泰荏鄭泰荏真的覺得這幢冥婚失敗了,那他可能也會覺得和於家的生意和打的主意已經泡湯了,於小雅去,照樣有危險。”
“那不一樣,”沈景反駁道:“於小雅和我的冥婚雖然失敗了,但是她好歹是於家的女兒,如果有她的魂魄在手,於家說不定就會妥協,所以鄭泰荏總會有一兩分顧忌,不會對於小雅下死手的,但是戈思思的話,他一定會下死手。”
“真難得,”百裏笑了一聲。
“什麼意思?”沈景疑惑的看著百裏,他確實沒有弄懂百裏說的真難得是什麼難的。
“我以為你更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情,”百裏學著沈青青的樣子戳了戳沈景的腦門兒,別說,真的很順手。
沈景揉著腦門兒眨了眨眼睛,突然就鬧了個大紅臉,伸手抓住百裏的衣領子使勁兒晃,一邊晃一邊道:“好呀!你這是再說我沒腦子啊!我有那麼魯莽嘛!鄒家家大業大的,真要對付我們母子的話,那還不是容易的事情,我隻能找個讓他能求著我們的事情啊!”
“好好,你厲害,”百裏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敷衍,握著沈景的手就從自己領子上拿下來了。
兩個人還在鬧,雖然都是沈景在咋咋呼呼的,但是百裏還是會給與他及時的反應,看著倒是很和諧。
“沈老板!沈老板在不在啊!”
就在這時,樓下卻傳來了聲音,沈景頓了一下,跟百裏對視了一眼,兩人這才緩緩下了樓。
樓下來的不是客人,而是送貨工,他們送來的展示櫃和電腦桌都比原來被打碎的小,但是放在殯葬店裏會給人寬敞不少的感覺。
不過,這不是讓沈景在意的地方,讓沈景在意的是,在店門口還站著一個馬小磊,與上次過來鬧場的時候不同,此時的馬小磊麵色蒼白,眼瞎有濃重的黑眼圈,而且,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淤青,看上去十分淒慘。
沈景並沒有馬上去理他,而是招待著送貨工將貨櫃和電腦桌都給放好,送走了送貨工之後,沈景這才對馬小磊擺了擺手,拉了張椅子給他。
“坐吧!有什麼事就直說,”沈景對馬小磊的態度並不友好,他還急著上次被砸壞椅子的事情。
馬小磊哪會坐下,他看著沈景,激動的眼圈都紅了,他上前就激動的拽住了沈景的手說道:“沈老板,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沈景一驚,他旁邊的百裏已經伸手將他攔開了,然後說道:“有什麼話直接說,不說就請回。”
對於百裏的態度,馬小磊顯然是一點都沒有在意,隻是將看著沈景的激動目光也一並分給了百裏。
“究竟發生了什麼?”沈景問道,前些天還是個算是健康大小夥子,這怎麼幾天不見,人都瘦了一圈,麵色看上去也十分憔悴的樣子。
“有鬼!有鬼啊!”馬小磊看著沈景,眼圈發紅的樣子,一個大小夥子看著就要哭出來一樣。
“好好說話,”百裏皺眉,看著馬小磊的眼神就像看著髒東西一樣。
馬小磊抽搭了兩下,這才老實下來,有點像是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坐下之後就慢慢說起來。
這事兒說起來還真跟殯葬店有關係,自從馬小磊上次在殯葬店鬧完之後,他就真的是怪事連連,開始還好,隻是一些小誤會,比如被拍肩膀的女同學,被撩裙子的女同學,和抽巴掌的女同學,雖然都是女同學,但是好歹都是講理的,說清楚就好了。
但是,真正讓他開始不好過的也是這些女同學,不知道她們從哪裏聽說馬小磊有眼中的怪癖,這本來隻是假的,馬小磊也沒當真,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叫三人成虎,馬小磊漸漸就感覺到了不對,直到沒隔兩天,他被男學生堵在廁所裏給羞辱了。
說是羞辱,也確實是羞辱,那是一個特別難堪的過程,馬小磊被男同學強迫著從那些學生的胯下鑽了過去,本來馬小磊也並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人,但是奈河對方人太多,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從安置後隻是過了幾天而已,馬小磊就覺得自己經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他被學生從高處丟下的果皮砸,就連個子比他矮的人都敢嘲笑他,甚至,連老師看他的目光都開始不對,頻頻將他趕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