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的頭發十分長,在頭上以銀冠束住,長長的頭發落在金絲枕的枕邊,長長的在少年身側鋪開,甚至可以看出,少年的發質十分好,甚至在水晶棺的照應下,還有幽幽青光。
少年身上穿的並不是什麼十分繁瑣的衣服,淺藍色的長衫上繡著斜飛的燕子和青竹,外麵罩了一層白色的紗織外衫,腰帶上鑲嵌著一枚玉扣,腰帶一側還懸掛著一枚玉佩和一顆紅色的看不出材質的珠子。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這個少年,如果不是這個少年躺在棺材裏,他們甚至會覺得,這個少年如果是生活在古時候,應該就是生活優渥的富家小公子,每天的日常應該就是閑時看書,偶爾調皮的去爬樹抓鳥才是他的正事。
“這簡直是……”黃信言張了張嘴,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連蓮實都在旁邊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
沈景現在也是一種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但那絕對不是震驚,他再次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就像是初次看到百裏的時候,但那絕對不是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而是一種十分能讓他妒火中燒的感覺。
沒錯,他看到這個少年的一瞬間,心中想的竟然不是震驚這少年的神奇,而是嫉妒這個少年,但是這種嫉妒卻讓他無法言說,可是,越是看著這個少年,他就越嫉妒的想要伸手掐住這個少年。
沈景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一種十分嚴重的感覺,他的手甚至在微微發抖,他嫉妒這個少年,但是為什麼嫉妒,他不知道,這種嫉妒就像是從一開始就存在在他的心中,根本就無法根除。
“噗”可就在這是,四根連接進水晶棺的四根軟管竟然突然發出了聲音,一陣黑色的氣體直接噴進了水晶棺裏,然後被那少年直接吸收,而棺材底下的陣法突然就毫無征兆的亮了一下。
沈景就感覺到,那直刺靈魂的寒冷似乎更嚴重了,甚至讓他雙腿都有點發麻。
“現在還是想想怎麼破了這個陣法吧!”蓮實後退一步,將目光投向那些陰魂,他們的魂魄更加透明了,就像是,剛才那黑氣是直接吸收了他們的一部分一樣。
“說的也是,”黃信言雙手一收,再伸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張符咒,他直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一根軟管,然後惡狠狠的一扯,竟然直接把軟管從水晶棺上扯下來了,一陣黑氣送水晶棺角上的空洞上冒出來,然後消散在空氣中。
又以同樣的方法將剩下的三根軟管從水晶棺上扯下來,三人在看向水晶棺裏的少年,隻見少年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竟然沒有任何變化。
黃信言拿出四張道符分別貼在了水晶棺的四個角上,將還在往外泄露的黑氣直接堵在了水晶棺裏,那些黑氣在水晶棺裏盤旋了一圈,然後再次回到了少年的體內,少年的臉色這才看著好了不少。
“這法陣破起來也簡單,但是……”黃信言俯身看了看地上的法陣,麵色有些為難。
“不是將這句棺材推開就可以了嗎?隻要陣眼上的東西沒有了,這陣也就沒用了吧!”蓮實在旁邊說道。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黃信言點頭,但緊接著又搖了搖頭,道:“這陣法如果隻是以陰魂陰氣滋養過也就算了,但是這上麵應該還澆了生人的鮮血,這出血量,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個人的,這就比較難辦了。”
“怎麼個難辦法?”沈景在旁邊問了一句,他對陣法一竅不通。
“每種生靈的血液都是一種力量,這其中,人類的智慧是最為發達的,力量也是最強大的,這些血在這裏不知道存在了多久,被陰氣滋養,而這血液滋養著法陣,要真的想徹底毀了法陣,就得把這些血處理掉,否則,就算毀了陣眼,他們也可以再重新換一個陣眼。”
“那怎麼辦?”蓮實都在為難。
黃信言搖了搖頭,“暫時沒有解決辦法,隻能先把陣眼挪開了。”
蓮實和沈景連忙點頭。
黃信言拿出兩張大力符分別貼在沈景和蓮實的身上,然後一起伸手放在水晶棺上。
“一!”
“二!”
“三!”
黃信言一個個的數字數過去,數到三的時候,青筋直接暴起,然後大喊一聲“推!”
可就在這時,外麵卻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