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說簡單也特別簡單,沈飛文說起來也不慢。
昨天晚上程玉澤在加班,但不知道怎麼的就從自己的工作室的窗戶裏掉下來了,樓層很高,但是卻並沒有摔死程玉澤,而是將程玉澤摔的重傷了,到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他們公司的領導層當然是選擇了報警,因為程玉澤身上不單單是有摔傷的,他身上還有被刀子通過的傷口,雖然不在重要位置上,但也不輕。
報警之後,警察經過調查才知道,就在程玉澤加班的時候,有一個人來找過程玉澤,後來又匆匆的離開了,看著有點慌不擇路的樣子,而程玉澤也是那個時候從樓上掉下去的。
這個時候,關鍵的自然就是那個去找程玉澤的人了,警察調取了監控,終於發現了是誰去找的程玉澤,而這個人就是沈景。
看到的時候,沈飛文甚至有點不可思議,沈景這個人,他接觸的不深,但是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殺人的人,但他是警察,他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嫌疑,所以他才會來找沈景。
沈飛文將這件事說完,這才轉頭看向了床上還在睡覺的沈景,那蒼白的臉色似乎恢複了一點,但是並沒有蘇醒。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蓮實將一塊紗布按在小警察的臉上,然後用白膠帶貼好,又囑咐小警察一句道:“回去之後別碰水,早晚各還一次藥,三天就好了。”
“是昨天晚上七點半的時候,”沈飛文回答。
夏天的七點半,天剛黑下來,如果有人真的要殺人,這個時候其實並不容易下手,但是這個時間也過了上班時間,而程玉澤在甲板,反而成了最好下手的時間。
“不可能,”蓮實還沒有回答,門口剛到的百裏就已經打斷了沈飛文的話,他身上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麵上也沒有看出有什麼情緒。
“什麼?”沈飛文被他突然的一下整的有點懵,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沈景昨天晚上七點半並沒有出門,他跟我在一起,”百裏拖了一張椅子過來,然後坐在了床邊。
“百裏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作證,沈景昨天晚上並沒有出門,”百裏又重申了一遍。
“我也可以作證,我是一起的,”旁邊的蓮實象征性的舉了下手說道。
沈飛文已經拿著筆在小本兒上開始寫兩個人說的話了,一遍寫還一邊說道:“請說詳細一點。”
“昨天晚上六點半的時候,我把他叫過來吃飯,吃完飯還吃了點西瓜,如果你有什麼懷疑的話,可以查看我們醫館的監控錄像,因為我們是在外麵吃的西瓜,全程都可以拍到,七點半他並沒有離開過,直到九點,我們一直坐在外麵乘涼。”
這大概是百裏平時說的話最多的一次了,說完他就皺起了眉頭,沈飛文說的監控錄像不會有假,他本人的記憶也不會有假,那那邊發生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沒有的,哪怕是雙胞胎,但是馮曉慶就不一樣了,他和沈景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是沒有不同的。
“有錄像?”沈飛文的筆聽了一下,說道:“麻煩把錄像給我一份,我要帶回去作為證據。”
“可以,”百裏點頭。
小警察那邊已經包紮好了,蓮實站起來就離開了,千藥閣裏也是有其他客人的,雖然不多,但是各個貴重,這都晾了有一會兒了,再晾下去就要出問題了。
小警察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紗布,也起身跟了出去。
而沈飛文這邊很快就詢問完了,隻是沈景一直都沒有醒,還是缺少了沈景的一份證詞,所以他決定等一會兒,從窗戶那邊看,丁雪還是靠坐在門上的,另一個小警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從殯葬店裏搬了張凳子,然後竟然坐在大太陽下麵,被曬的大汗淋漓。
一輛紅色的車從遠處快速開過來,看著十分生猛,然後在殯葬店門口猛地踩住了刹車。
“吱——”的一聲,汽車刹車的聲音十分刺耳,但是緊接著,車裏就下來一個身穿小西裝的女人,頭發幹練的束在腦後,看著就是個女強人。
沈青青臉上還帶著沒有消下去的巴掌印,嘴角也破開了,帶著血痂,她一下車就看到了正暈睡在地上,被銬住的丁雪,丁雪嘴上那已經幹掉的血看著就讓人心驚,地上還掉著一塊看著不算小帶血的肉塊,但是旁邊的警察很安穩,一看就是沒什麼事的。
“沈景呢!”沈青青轉頭瞪向那個小警察,看上去十分有氣勢。
小警察當然是認識沈青青的,他才問過沈青青的話,知道這位是嫌疑人的母親,於是指了指千藥閣說道:“沈老板在對麵的藥館裏,他受了傷,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