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沒有哭,大概是不知道要怎麼哭。是要嚎啕大哭呢?還是要小聲的抽泣呢?再說哭了能代表什麼呢?隻是消耗能量罷了,在送曉歡來的路上她已經盡情的哭過了。

她還有她的工作,她必須安排好曉歡醒來之後的事;她必須去堵住那些記者的口;她必須去取消那些不能實現的預約。然後還要好好照顧曉歡。

你本是那麼好強的人,也因為你的好強讓大家覺得你很強,而自動的跟著你,支持你!你渾身都散發著魅力,因為你自信。然而為什麼,為什麼你才剛剛得到了這個世界的認可,就偏要遇上這種事?

為什麼偏偏落在你身上?你的那些努力,你的那些艱辛,難道就是為了換來現在這幅模樣嗎?上帝對你好不公平,為什麼要奪去你的健康?為了事業,你一定忍了很久了吧?胃癌晚期,你一定從很久之前就壓抑著自己吧?為什麼你沒有早一點接受治療呢?你這個笨蛋,這下怎麼辦?

瑪麗在心裏罵了曉歡好多遍,但是曉歡還是很安詳地睡著。這種表情,在曉歡醒著的時候是從來沒有過的,就這樣睡著,到底是一種遺憾還是一種幸福呢?

“因為今晚珍妮弗臨時有急事,所以隻能取消和周先生的見麵約定,請轉告周先生,以表示我們的歉意!”瑪麗現在忙的不得了,曉歡會什麼時候醒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要取消的活動很多。

“這件事希望您能自己和周先生好好講清楚,那我把電話切到他線上。”電話很快被轉接到周禦翔的線上。

“喂,您好!請問是周先生嗎?”雖然現在事物很多,但是瑪麗還是禮貌地對待。“非常抱歉,因為珍妮弗現在有很緊急的情況,所以不能應約前往!再次表示抱歉。”

“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重要的事?就算是要我等等也沒關係。難道說電視上報道珍妮弗生病了的事是真的?”周禦翔一針見血。

其實他並不確定珍妮弗就是曉歡,畢竟曉歡一直都躲著他,他也隻是看過珍妮弗的相片而已。而且曉歡出國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年了,這些年周禦翔都無從得知曉歡的情況。記憶中曉歡的模樣也已經漸漸模糊了,所以他想借這次機會試探一下,卻不想又沒能見到。

“請不要誤會,生病的並不是珍妮弗本人,而是她的一位朋友。”因為記者沒能進到醫院內部,所以隻要醫院內部的工作人員不泄密的話,是很容易蒙騙過去的。“而她和這位病人有著深厚的友誼,所以她還留在病房裏照顧她。”

“這樣?所以說。你所謂的緊急情況就是她在醫院裏照顧病人?那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在哪間醫院?我直接去找她。”

“這,實在是有些不妥!畢竟關係到珍妮弗的隱私,還請周先生諒解。之後我會在安排的。”眼看著謊言就要被拆穿了,瑪麗急得直跺腳。

“是嗎?既然是這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周禦翔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沒想到他一下子變得這麼幹脆,倒讓瑪麗呆愣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