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矜納悶兒,不知道青青怎麼想到了法子,但是他並不多嘴,這些繩子,根本不能綁住他,若不是為了在進京的時候完全脫身,他不會任由青青在這裏受罪。
小心的護著青青,墨子矜並未追問她的事,隻是護著她,不讓她受傷就好。
遠處,司南謹捧著熱茶,看著那囚車中的兩個人,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手中的熱茶微微一顫,茶水蕩出灑在衣袍上,嚇得一旁的侍者急忙過來清理。
“皇上,小心些!”
萬公公走過來,幫司南謹換了一身衣袍,看著他看向外麵的眼神,不由得歎了口氣。
皇上是他養大的,所以為了皇上,他不介意毀了墨王府,也不介意毀了墨子矜,隻是那青青,真的像極了曾經的娘娘。
皇上的不舍,他看得出來,就算皇上自認無情,那擔憂的心思,那不可言說的情愫,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皇上是他一手帶大的,所以,他要幫助皇上,所以,墨子矜進京逃跑的事,他已經,做了手腳。
墨王爺,進了京,老奴,便要對不住你了!
萬公公看了看遠處的囚車,垂下了眼瞼。
北風呼嘯,這一夜,眾人露宿山野,大雪封路,夜色漸深,青青在囚車中不停地顫抖,急的墨子矜再也沉不住氣,想要解開繩索。
剛動手,青青卻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雪地。
墨子矜已經,也順勢看了過去,這看才發現,那雪地中居然有兩個小雪包在慢慢的向這邊移動,然後問道空氣中一陣幽香,墨子矜還來不及閉氣,青青卻掙開了繩索,從懷裏拿出了兩顆藥,一人一顆吃了下去。
怎麼回事?
墨子矜心中納悶兒,卻沒有言語,隻見沒多會兒,囚車旁的士兵們都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風雪交加,這一晚北風呼嘯,倒沒什麼人發現,而在墨子矜驚異的目光下,那兩個小雪包突然從地上冒出來,露出兩張過著雪白棉花的小臉。
那是,墨念青和杜陵!
那兩張小孩臉他自然認識,看著念青掏出一個瓶子溶解了那鎖著囚車的鎖,墨子矜急忙抱著青青出去,然後兩人一下車,念青便給了墨子矜一張大大的棉花被子,然後把杜陵推給他,而他則是抱著青青,過著棉被,朝著遠處奔去。
墨子矜見狀,似乎明白了什麼,跟著幾人跑出去,卻沒有跑出軍營,而是跳進了山腳下的一個大溝中,用蓬鬆的棉花被蓋住了全身。
而後,就聽見軍營裏響起了嘈雜的聲音,然後就聽見有人說看到兩個人朝著一邊跑去,許多的士兵踏著淩亂的腳步去追,而後就是司南謹的一聲怒吼!
“快去找人!你們這群廢物!”
“皇上,皇上快走,這空氣中有毒!”
士兵們高聲勸慰,而司南謹也匆匆準備離開。
四個人並未作聲,不久之後,就聞到空氣中奇異的香味越來越濃烈,然後就是眾人收拾營帳離開這裏的聲音。司南謹氣急敗壞的吼著,卻因為這空氣中有毒,不得不快點離開,不久後,山林間靜了下來,青青長長地出了口氣,卻突然感覺到墨子矜全身緊繃,將她和兩個孩子護的緊緊的,似乎在警惕著什麼。
“娘親,我好想沒有放這麼多的迷迭香!”
念青也擰著眉,小心的在青青耳邊說著。
沒有,那這麼說······
青青心頭一凜,將兩個小孩抱著躲在墨子矜身後,然後眾人剛做好準備,頭上的棉被就猛地被掀開,讓眾人急於出手。
可是入眼,卻是一張妖媚的臉。
眾人怔住,雪光中,念青看著那張帶著笑意的臉,看了看青青,疑惑著為什麼會有一個人,與娘親這麼像。
可青青,卻瞬間紅了眼眶。
“娘親!”
青青猛地起身,一把撲進了花語的懷裏,而花語,抱著青青,臉上的笑容淡去,也紅了眼眶。
縱然曾經不親近,可母女終究是母女,更何況,青青知道,花語這一生,也受了不少的苦。
“外婆?”
念青有些傻了,看著那個一身妖嬈卻與娘親相似的女人。
“你,是我的外孫吧!不愧是我的外孫,居然能製出迷迭香!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必須快點離開!若水準備了馬車,我們快走吧!墨子矜你帶著兩孩子,我帶著青青!”
說罷,花語帶著青青離開,而墨子矜看了看兩個不情不願的孩子,將兩人抱著,離開了山腳。
不遠處,林若水站在馬車旁焦急等待,見眾人前來,急忙讓人上車,然後等眾人做好了,他和墨子矜趕著馬車,朝著西南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