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愕然,看著那站在不遠處的人,緩步走了過去,而那人似乎早已注意到了青青,踱步過來。
兩人在回廊上見麵,青青看著麵前一身貴氣,明清目秀,卻多了一份沉穩幹練不同往日的男人,揮了揮手讓身邊的螺玉和清心下去,站到兩頭,注意著旁邊的動向。
這是一個隱秘的小院,所以鮮有人出沒,青青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展玉飛。
“展禦史,別來無恙!”
略微點頭,青青抬眼,笑著看著麵前的展玉飛。
天青色的寶藍鑲邊錦袖蘭花袍,肩上一條狐狸坎肩,襯著展玉飛清俊的容貌,倒有些打架世子的味道。
“王妃,你受苦了!”
展玉飛也看著青青,雖然青青麵帶微笑,可那雙眼睛,依舊清冷,甚至比清冷更甚,而是冷酷。
她在笑,他卻感覺不到她在笑。
這個女人,遭受了太多的苦楚,容貌傾城又如何,若不能幸福,一切都是惘然。
所以這一句話,展玉飛由心而發,深深地看著青青。
受苦!
青青笑了,如今她早已不知道受苦是什麼滋味。
“展禦史,本妃還得參加宮宴,便不打擾了,你身為朝廷二品大員,這宮宴怕是不能缺席,這時候出來,遇上我,可不是什麼好事!”
展玉飛曾經是墨王府的人,但是據小慈說,他不過是當初被墨子矜欺辱了之後,成了司南謹的人,成了墨王府的叛徒。所以對於墨王府的叛徒,青青不冷眼相向已經是忍他人之所不能忍,決計不會再與他攀談。
所以,抬步離開,可展玉飛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輕聲道:“王妃,我是墨王府的人,這一點不會變。這個東西,該交還給你,你小心的拿著,不要被皇上發現。還有,記得豔彩嗎?我會找個機會讓你們見上一麵。”
說著,展玉飛塞給青青一個涼涼的玉牌類地東西,青青捏住,擰眉看著展玉飛。
這種時候,誰也不能信,每個人都可能是奸細,被出賣過一次的墨王府,還不能給她教訓嗎?
但是豔彩?青青知道,墨子矜相信的的女人不多,豔彩是其中一個,並且那個女子,似乎還認識花語。
如此說來,展玉飛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度。
“那麼,多謝了!”
展玉飛的事,青青一直納悶兒,畢竟依照墨子矜的性格,不會留著一個無用的人,可展玉飛不僅還活著,甚至不知用什麼方法攀上了司南謹,成了二品禦史。
看來,這裏麵似乎還有隱情,不知為何,青青突然間有了一種感覺,似乎墨子矜還活著。
不會的,他若活著,怎麼會看著我深陷皇宮而不出手,更何況,她見到他的屍體,那滿目瘡痍的屍體,一直是她心中的噩夢。
墨青青,你是瘋了嗎?
沒想到自己執念如此深,青青揉了揉眉心,自嘲一笑。
捏著手中的東西,青青不再看展玉飛,擦身而過,背後卻想起展玉飛的聲音。
“王妃,若是撐不住,你可以來找我,你曾救過我,我不會忘恩負義!更何況,當初在水牢你的保護,我不會忘記!”
說完,展玉飛離開,身上飄過淡淡的酒香,青青將玉牌收進袖口中,眼中映出那不遠處燈火輝煌的宮殿。
一切,就變得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