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四章 確認哥哥(2 / 2)

纖語坐在江月瑤身邊,安安靜靜的,嘴角含著一抹笑容,淺淺的,很美。

蕭漓眼睛一轉,像是興致所然,“唉?我聽說上次在永安公主的別莊裏,表嫂和襄陽侯還共奏了一曲《梅花三弄》,纖語也是愛好彈琴之人,不如今日你們三個人一起彈奏如何?”

慕雪芙不期然與慕書麟對視了一眼。自那日,慕雪芙心裏像燃起了希望,她越是回想他的容貌舉止就越覺得和哥哥相似。

想起上次合奏,慕雪芙眼睛亮的出奇。哥哥也喜歡《梅花三弄》,哥哥一直在尋找的九霄環佩也在他的手上,哥哥也曾和她一起彈奏過,那默契和上次他們一起彈奏是一樣的。

“這隻有樂師們彈奏的琴。”幸好為了助興,景容還將府裏養的樂師們帶過來。慕雪芙看著慕書麟,“不知侯爺可否願意?”

慕書麟含笑道:“榮幸之至。”

慕雪芙看著纖語,道:“纖語願意嗎?”

纖語淺然一笑,盈盈站起衝慕雪芙和慕書麟福了福身,“能與宸王妃和襄陽侯合奏是纖語的福氣。”

三把琴,一隻曲,三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誰的琴音都沒有蓋住他人的琴音,像商量好似的,一層層遞減,一層層遞增,如腦海中漾起水紋,緩緩的暈染到聽者的心中。

曲畢,慕雪芙含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慕書麟,“《陽春白雪》的旋律應該清新流暢,輕鬆明快,隻是為何侯爺在最後那一句時琴聲微滯,竟給人一種無語凝咽惆悵之感?”

慕書麟也看著她,“《陽春》是取萬物之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是取稟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本是這世間最純粹最幹淨的東西。可是合在一起,卻失了本意。春日裏的白雪,再清潔琳琅,終有一日會融化,變成一灘水,然後散去,隨著風,隨著雨,不知飄落何方。這曲子也就不應該是歡快明暢,而是要在結尾帶上對雪的思念與惋惜。”

慕雪芙心頭一震,眼圈覆上一層濕潤的霧氣,正欲開口,卻被景容摁住肩頭。

她回神看著慕書麟臉上和潤的笑容,再回頭看著景容眼中對她使得眼色。她穩住心神,含笑道:“令妹的見解很獨到,我受教了。”

慕書麟寵溺的盯著她,心中微微酸澀,妹妹就在眼前,他卻不能與她相認。他悵然一笑,道:“是啊,她是個機靈鬼兒,她的話總是有理。”

景容扶起慕雪芙,緊緊在她手心裏攥了攥,讓她稍安勿躁,也是借此平複她的心。他方才看到慕雪芙在襄陽侯說這句話時她眼中的光亮,便知道十有八九這句話便是她說過的。而襄陽侯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大舅子。

慕雪芙回視著景容,顫抖的身體依靠在他身上,別人看起來很正常,可其實她的身體已經放空,全部的體重都壓在景容身上。

“什麼事情都不要做,等過完今天再說。”景容覆在她耳邊,聲如蚊蠅。

這一天慕雪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的,感覺每一刻都她來說都是煎熬。她生生忍住不去看慕書麟,生生壓下她心頭的激動。

她可以十分肯定,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陸粦,而是她的哥哥——慕書麟。

《陽春白雪》的事她隻和哥哥說過,那時隻不過是她隨嘴胡謅,她也並沒有和任何人再說過那段話。甚至,她早已將這句話忘記。

而這世上還記得這句話的人,也隻有她的哥哥,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隻是,他為何會娶永安公主?為何會成為景淩滄的乘龍快婿?難道他忘記鎮國將軍府的仇,忘記爹娘的死了嗎?

這一天,她都沒法靜下心來,別人笑的歡暢,她也跟著笑,卻不知為何要笑。別人與她說話,她隻茫然的點頭搖頭,卻根本不知道別人說的是什麼。

勉強應付了一天,送走了所有人。看著慕書麟漸漸離去的背影,慕雪芙緊追了幾步,然後又停下駐望。直到馬車的身影消失,才轉身往回走。

到了房間紫夭突然遞給她一封信,說是襄陽侯偷偷讓她轉達給她的。

慕雪芙迫不及待的打開信封,裏麵是一枚玉佩和一個寫著“明日半夜子時鎮國將軍府到訪”的字條。

她看著玉佩,手指發起顫,突然又歡快的笑起來。一把拉著景容,愉悅的聲音如婉轉歌唱的黃鶯,“玉宸,我哥哥沒死,襄陽侯就是我哥哥。那個《陽春白雪》的見解我隻說給過哥哥,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還有這枚玉佩,和我的玉佩是一對,我是鳳凰,他是麒麟,他就是我哥哥,沒有懷疑。玉宸,我好高興,我的哥哥沒有死,他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