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合同書是如何得來了的,慕雪芙在背後也是出了一份力。
不但如此,懷王更將服侍在鍾碧柔身邊的流鶯帶到大殿之上,流鶯將如何殺害繼王妃的過程一一闡述。
懷王在前,慕昭霖在後,一份熊匡留下的有關寧王勾結其母娘家貪贓枉法、賣官鬻爵的罪證公布於眾。熊匡死時有人看到是冥陰閣的幻夢仙子所為,再加上懷王爆出寧王與冥陰閣有生意來往,更是坐實寧王殺害朝廷命官的罪行。
蒼蠅專盯有縫的蛋,一時間,支持睿王和懷王的人像瘋了一樣打擊寧王一派,彈劾寧王和寧王一派的折子越來越多,龍寰殿的龍案上麵擺放了一大摞。
玄武帝命大理寺徹查此事,將寧王在朝中的職位暫且撤下,讓他在王府裏靜思己過。並安排了禁衛軍把手,其實就是變相的監視。
登高跌重,景宗這一跤如從雲端摔到地上,他急的在書房裏直踱步,“怎麼辦?怎麼辦?要是查出那些事都是本王做的,本王哪裏還有翻身的機會,到時恐怕性命都會不保。”額頭上細膩的薄汗隱隱浸著光澤,景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失了冷靜。
“也不知懷王和睿王是不是早就合謀起來共同對付王爺,不然怎麼會像約好了似的先後彈劾王爺?”最先開口的韋浩源是賢妃娘家的侄子,跟隨在景宗身邊多年,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一拳打在桌幾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脆聲泠泠。
景宗腳步一停,思忖片刻,一拳打在手心上,“定是!就連麗妃的事,恐怕也是他們搞出來的詭計。當初不就是皇貴妃讓母妃照顧麗妃的嗎?如今出了事,他們卻合起來將事情全部推到母妃身上,著實可惡。我這就進宮找父皇拆穿他們的陰謀!”
“王爺認為現在您能出得去嗎?”坐在最外麵的人突然開口,使景宗的腳步停下來。這人是前不久才跟隨到景宗身邊的謀士,雖然時日尚短,卻極得他器重。幾次獻計,皆令景宗收益良多,連他都尊敬的稱呼一聲劉先生。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著他們將證據擺在皇上麵前給王爺定罪嗎?”韋浩源皺著眉頭,道。
景宗心思一轉,看向劉先生,“先生可有好計。”
劉先生不急不慢,徐徐倒了被茶,呷了口,道:“王爺有沒有想過,就算您進了宮見了皇上陳述了事實,皇上會信您嗎?他是會相信您的一麵之詞,還是擺在麵前的證據。要是在下沒有猜錯,睿王和懷王的人馬正在為了給王爺定罪而緊鑼密鼓的做事。或許,此時那些有關能定王爺罪的人證物證已經擺在皇上麵前。你就這樣去,萬一正巧觸到皇上的火頭,及時發作了您,也說不定。”
景宗頷首,問道:“那依劉先生應該如何做才能使本王起死回生?”
“王爺,做大事者必然要心狠手辣,況且是奪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現在王爺的處境艱難,想要翻身幾無可能。”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有人道。
劉先生瞥了一眼那人,接著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王爺,事到如今,唯有破釜沉舟。”
眾人皆驚,麵麵相覷,有人道:“那不就成了亂臣賊子?不可!”
“那就在這等死嗎?一旦王爺的罪名成立,就再無機會了。別說是翻身,能不能保住命還不知道哪。若是皇上顧念父子之情,或許會饒王爺一命,但那之後哪,王爺就什麼都沒了。這還是好的,要是皇上不顧親情,那王爺哪裏還有命,到時我們都得死。”劉先生聲音低沉,捋了捋山羊胡子,“至於亂臣賊子的罵名,嗬,隻要得了這天下,誰還敢說王爺是亂臣賊子!”
韋浩源如刃的雙目一閃,迸出狠厲的光彩,“劉先生說的對,趁現在王爺還掌握著京畿衛,控製住皇城,一舉拿下皇宮,逼皇上禪位,這江山就是王爺的了。”
景宗胸膛裏熱血沸騰,如火山中的岩漿,不斷的翻滾,他遲疑了下,道:“雖然本王掌握著京畿衛,但皇城裏還有禁衛軍,想要拿下皇宮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劉先生微微一笑,為景宗倒了杯茶,站起來走到他麵前,“那就先控製住宣王,讓他的禁衛軍無用武之地。”將手中的茶敬給景宗,劉先生眼中的神色更加堅定,“王爺,這皇位從來都是險中求生,不搏一搏,您甘心嗎?況且即便是失敗,最終落得下場也和現在不差什麼。但要是成功,您就是新皇。屬下以茶代酒,望王爺順從天命,殺入皇宮,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