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溫熱的呼吸暈染在景容袒露的胸口肌膚上,呼吸間,弄得景容癢癢的。他嘴角上揚,淺淺含著笑容,緊緊的抱著她,一直不鬆手。
“你到底要抱著我到什麼時候?”
“一輩子都不想鬆手,就想這麼一直抱著。”
昨夜景容要住下,慕雪芙雖答應了,但隻將他安排到外屋。哪知睡著睡著他就裝可憐說外麵冷,一時好心分了半張床給他,卻沒想到他竟趁著她睡著跑到她的被窩裏。
早上醒來也纏著她不下床,從早上纏到下午,又一步步得寸進尺,弄得慕雪芙連什麼時候衣服脫了,什麼時候開始都不知道。
慕雪芙輕睨了他一眼,掀開綃紗羅帳向外瞧了瞧,天漸黑,窗外廊下的燈籠蒙著橘黃色的光暈,微微透進一點光亮。
慕雪芙召喚青琢進屋掌燈,又吩咐她去準備熱水和晚膳。
沐浴後慕雪芙倚在貴妃椅上看書,白伊在一旁為她擦拭頭發,燭光下的女子,更顯得冰肌玉骨,瑩白如玉。她的臉投射到牆上,竟能看清她一顫一顫的濃密綿長眼睫。這樣恬靜的畫麵猶如畫中一般,任誰看了都移不開眼。
等白伊走後,景容坐在了慕雪芙的身邊抱著她與她同看一本,這種曖昧的動作慕雪芙雖不願,但架不住景容一味的癡纏。無法,慕雪芙隻有從著他,但坐著坐著累了,就順著他的懷,躺倒了景容的腿上。
這種感覺又像是回到在宸王府的時候,讓人心安寧靜。景容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絲,發間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微微蹙了下眉,再細細去聞,並用手勾過一縷在指尖輕撚。臉色慢慢沉下去,他眉宇間的湧動更濃。
這頭發怎麼和那個女殺手的發質如此相似。他用手指在慕雪芙的頭發裏穿行,不露聲色的查找她發間是否有斷發,尋了一圈都沒有被截去半縷的痕跡,方暗暗鬆了口氣。
也是,怎麼可能是芙兒,她一點武功都沒有,怎麼會是那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哪。自己真是查案查糊塗了,連她這個最不可能的人也懷疑上。
“你弄我頭發幹什麼?”慕雪芙正看得入迷,被他的動作一弄,一下子就從書裏抽身出來。那縷頭發本是斷的,但她嫌那半縷斷發不上不下難看,所以讓白伊想辦法用自己的頭發給她接上。雖能接上,但並不牢固,她擔心被景容這麼一撥弄將斷發弄折,枉費了白伊又編又織好不容易給她接上的辛苦。
“宿昔不梳頭,發絲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你這樣倒在我的腿上,讓我不由想起這首詩。”景容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順嘴就能將甜言蜜語說出口。他絞一綹頭發在手指上纏繞了幾圈,“我想我的小芙兒定是比子夜美上百倍吧。”
慕雪芙目光在書卷上凝滯一瞬,道:“可是子夜的長發依舊披散,卻未等到情郎婉伸至膝。她本指望兩情相悅,可奈何情郎負心,留給她一頭織不成匹的亂絲,一個殘缺不全的夢。”
“我念歡的的,子行由豫情。霧露隱芙蓉,見蓮不分明。儂作北辰星,千年無轉移。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景容握住慕雪芙的手,生如燦花的眼中幽幽暗暗,蒙著一層複雜幽怨的深情,“我真真切切,你卻如霧裏看花,何時你才能成為出水芙蓉,讓我瞧得明明白白?”
“憐歡好情懷,移居作鄉裏。桐樹生門前,出入見梧子。遣信歡不來,自往複不出。金銅作芙蓉,蓮子何能實。”
景容的眼中有跳躍的光芒,目光一寸一寸在慕雪芙的臉上流連。這如花的容顏是他數日來在蠟燭的火光中恍惚看到的那張,他思念著她,所以搬來和她住在一起。她不回去,他隻能來,隻為和她日日相見,隻為一解相思。隻是不知這金銅做成的芙蓉,是否能結出蓮子來。
“初時非不密,其後日不如。回頭批櫛脫,轉覺薄誌疏。寢食不相忘,同坐複俱起。玉藕金芙蓉,無稱我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