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皮笑肉不笑道:“瑜王妃剛才可是動了大氣,一口一口“賤人”“奸夫淫/婦”的,聽得我這心裏都像是擰成了麻團一般。也是王爺回來的及時,要是再晚些,隻怕瑜王妃就要對我嚴刑逼供了。”
“怎會?王嫂定是想歪了。”宣王妃麵色訕訕,看了眼瑜王妃,道:“母妃也是因為一時受奸人蒙蔽,才會聽信他人之言。說起來,這未嚐不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在母妃心裏,王兄與親生兒子無異,所謂關心則亂,一聽到別人說兒媳背叛兒子,自然會惱羞成怒,這才將怒火燒到王嫂身上。還請王嫂見諒,這都是母妃對王兄一番慈母之心啊。”
慕雪芙不得不佩服她嘴上的功夫,說的天花亂墜,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平日裏隻以為她是個綿裏針,卻沒想到連口舌都這麼伶俐。
“秋天火氣大,肝火旺盛,需要發泄,也是可以理解的。”微微一哂,慕雪芙道:“聽說這些日子瑜王妃的身體一直欠佳,也是,久病之人最容易受情緒波動,又最愛動氣。”她側頭看著景容,“不如這樣吧,讓大夫多開些三白湯,六味丸或是回春丸給瑜王妃服用吧,這些都是固本培元、年年益壽的好方子,或許會對瑜王妃的病情有所幫助。”
慕雪芙說的這話極為輕描淡寫,但有幾個人早忍不住掩嘴偷笑。景容抿了抿不斷揚起的唇角,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揶揄道:“不知分寸,瑜王妃哪裏有那麼老?”
慕雪芙神色飛揚,裝作無知單純,“妾身沒說瑜王妃老啊,隻是都道女人四十豆腐渣,瑜王妃雖長得年輕,望之如四十許人,但也應該多多調理身子為好啊。妾身一片好心,王爺怎麼能說妾身不知分寸哪。”
此話一出,瑜王妃臉色頓時鐵青。望之如四十許人!她還沒到四十哪!這慕雪芙是變著花樣的侮辱作弄她!還有那三白湯、六味丸都是給上了年紀,或是絕經、更年的女人吃的,慕雪芙這麼說分明就是嘲笑她歲數大。她怎能輕易咽下這種嘲笑,“本王妃身體好的很,這些什麼三白湯、六味丸還是留給你吃比較好。我看你啊,還是早些保養比較好,不要仗著現在年輕就不重視,不然再過幾年,你凋殘粉褪,又有新人入府,到時候我怕你會獨守空房啊。”
慕雪芙雙瞳剪水,一汪清泉般嫵動的眼睛直入景容眼簾。她深情的直視著他,臉上的笑容羞澀而美好。轉眼又瞥向瑜王妃,嬌滴滴道:“幸好如今我還年輕,等我花殘粉褪的時候應該還有幾十年哪。”
話說的這有點扯遠了,本是說慕雪芙的事,卻談到她年老的話題上。瑜王妃心裏憋著氣,將矛頭又指向慕雪芙,“既然你說這侍衛說的是假話,存心誣陷你,那其他三個人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一起陷害你嗎?”
羅纖纖頷首,順著她道:“再者王妃也說這侍衛與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那他又為何這般算計王妃哪?這一點確實讓人費解。”
慕雪芙不以為意,掩嘴打了個哈欠兒,麵色中露出幾分倦色,道:“潘啟昊的話已經證實是謊話,你們哪?是坦白從寬,將背後指使你們的人說出來,還是冥頑不靈,一口咬定本王妃?若是現在說實話,本王妃還會饒了你們一命。要是你們依舊一意孤行,那就別怪本王妃殺一儆百了。”她歪了歪身子,慵懶的靠在軟背上,以手撐頤,“要是什麼都不說也沒關係,等周管家回來,一切自然會知曉。”
慕雪芙的聲音風輕雲淡,如清嫋的薄煙,但字字入寒,如冷池中的冰渣,像是每個字都冰凍著人心。
第一個指證慕雪芙的婢女嚇得一縮,臉色逐漸蒼白,她遊離的目光驚慌惶恐,如四處竄逃的獵物,生怕下一刻就被獵人逮到。
找到突破口,慕雪芙清靈的聲音再次想起,加了幾分冷意,“這麼能嚼舌根,編瞎話,就先剪了你們的舌頭拿去喂狗。”
“奴婢說,奴婢說。”因慕雪芙這句話,婢女的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她的頭“砰砰砰”的磕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是花側妃,她給了奴才一大筆錢,讓奴婢照她吩咐指控王妃。奴婢本也不想誣賴王妃,可花側妃威脅奴婢若是不聽她的話,就將奴婢推到井裏淹死。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請王爺王妃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