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段時間,景容眼中情濃愈加,握著慕雪芙的手稍稍一緊,與之對視一眼。又親自將明挽心扶起,語氣溫和道:“挽心所言不虛。”
明挽心臉頰一紅,如紅霞浮麵,“妾身也是實話實說。”
景容收回手,道:“聽你聲音仿佛是傷了風,如今深秋含涼,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明挽心道:“謝王爺關心,妾身無事。”
一旁有人小聲嘀咕,“看人家手段多高明,隻不過為王妃說幾句話就得王爺青眼有加。”
有人附和,“當然了,要不怎麼能在王爺與王妃鬧別扭時趁虛而入,讓王爺帶著她去江南哪。看如今這情形,王爺信任王妃,她為王妃說話,不就正中王爺的下懷嘛。”
景容冷目掃視著那兩個小聲嘀咕的人。那兩個侍妾為之膽怯,連忙低下頭不再多話。
“你們在這你一言我一嘴的,本王也聽得一頭霧水,到底是怎麼回事?”景容的聲音有幾分沉怒。
夜寒沉睡,寂靜的大廳裏唯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耳邊猶有冷風微侵肌膚的冷意。慕雪芙貼在景容的衣襟上,滿麵淚水,任淚珠肆意而流,滴滴落到他的身上,再層層暈染,沁入胸前的肌理。
燈火搖曳不定,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的鬢邊發絲微微淩亂,是瑜王妃剛才打她時連同發髻也一起打亂的痕跡。她身穿一件芙蓉色長裙,上麵繡著幾朵芙蓉花,自後襟一直延伸到裙尾。她柔弱無力的依偎在景容的懷裏,抽抽噎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隻能靠抱著她的男人為她做主。
見景容口氣含怒,她抬起頭,睫毛上掛滿了淚珠,仰望著景容,委屈的仿佛氣若遊絲一般,“今日用完晚膳後,王爺身邊的小廝就來妾身院裏通傳說是王爺約妾身到芳菲閣一聚。妾身以為是王爺又想到什麼新花樣哄妾身,見小廝是伺候在王爺身邊的,也沒多想,就直接去了。”
她停一停,抽噎了一下,指了指一直跪在廳中央的潘啟昊,“可是妾身到了那裏卻不見王爺,隻見到這個侍衛出現。後來瑜王妃便帶人來了,還拿著一張寫著妾身與侍衛在芳菲閣幽會的字條,瑜王妃根據這些就硬說是妾身不守婦道,紅杏出牆,做了對不起王爺的事情。可是妾身真的是無辜的,妾身定是被人陷害,王爺你定要相信妾身,替妾身做主啊。”
景容摸了摸她的臉,輕柔的擦去她的淚,想都不想道:“本王自然相信你,也一定為你做主。”
慕雪芙內心一暖,抱在他的腰身,喉嚨裏有極力壓抑的哭聲,“王爺信任妾身就好。”
瑜王妃聞言,氣不打一處來,景容說信任慕雪芙,那意思不就是有人存心誣陷慕雪芙嗎?這王府誰都知道她和慕雪芙不合,他這麼一說,不也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是她這個做婆婆的看不上兒媳婦,所以特意借此陷害她嗎?
她吩咐身邊的嬤嬤將紙條拿給景容看,“宸王還是看看我在你回來之前收集到的證據再下判斷為好。”她讓人把一直跪在院子裏的人叫進來,“你不能隻偏聽一個人的話,也該聽聽別人是怎麼說的。”
瑜王妃看著跪在最左邊的小太監,道:“將我剛才問你的話再說一遍給你的主子。”
“是。”小太監低首垂眉,向景容叩首,“剛才瑜王妃問奴才是否傳話給王妃說王爺約王妃到芳菲閣一聚,”他抬起頭,看了眼慕雪芙,複低頭,道:“奴才是有去過東院,那是因為王爺您特意傳話回來,說有事在外,讓王妃不必等您用膳就寢。可奴才隻是通傳這事,並沒有什麼王爺約在芳菲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