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傍晚,路上已經少有行人了。偶爾三三兩兩的,也是匆匆忙忙。平時熱鬧的官道上此時倒也透出幾分靜謐的味道來,隻餘下茫茫的雪悄悄的落下。
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趕車的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麵容冷峻,目光沉穩,隻是從他微皺著的眉頭才可瞧見幾分焦急來。向來是將近年關,要趕著時間回家吧。那馬車看起來很是平常,裝飾也很簡單,素色的棉布簾子靜靜地擋在車門前。偶爾從車內傳出幾聲壓抑的咳嗽聲,小夥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時,馬車卻突然間停下,車內人想是沒有防備撞在了車廂上。隻聽一個溫和略顯責備的女聲道:“阿遙,你怎麼突然間停了?小姐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舒服一會,差點就撞著了!”小夥子,就是阿遙,無奈的回道:“輕舞,不是我想,隻是前麵路上有一人倒在路上,我看了一下,好像是受傷了。”隻聽輕舞說道:“你管他幹嘛?這種時候受傷倒在路上,誰知道是好是壞?我們趕緊回家去,老爺他們定是等急了。小姐也得趕緊好好休息休息了。”
阿遙下了馬車,走到倒在路上的那人身邊,彎下腰,正要去查看那人。隻見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已是緊緊的抵在阿遙的頸上。阿遙未曾想這人在雪地裏躺了那麼長時間竟然還有如此敏捷的身手,一時反應不及,竟被那人製住。
定下神後,瞧那人剛才還是動作敏捷,此時已有些氣喘了,便明白那人隻是強弩之末了,又見這人雖一身狼狽,但氣質不俗,神情坦蕩,也不是那奸詐陰險之徒,就對那人說:“這位兄台,想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一二的,不妨請講。”這時馬車裏一個柔和的聲音道:“無妨,阿遙,把他帶到馬車上吧。”那人也不說話,隻定定的看著阿遙,良久收回匕首,靜靜的合眼躺下。
阿遙把那人帶上馬車後,繼續前行。車內,輕舞略帶不滿的說:“小姐,你怎麼讓阿遙把那人帶上來,憑阿遙的身手,那人根本不是問題。不明不白的,可不要把我們牽扯進什麼麻煩才好。”那小姐看了那人半天,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舞,現在是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
“什麼?”輕舞驚聲叫道,“小姐,怎麼回事?”
那小姐複有看了那人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閉上眼睛。隻留下輕舞一頭霧水,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那受傷的男人,越發的不明所以。
馬車急速的行進著,已經可以依稀看見遠方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