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別急,您這麼一問,靖遠伯未必反應得過來。”馮夫人在旁邊笑嗬嗬地道。
經過馮醒在旁邊解釋,林老爺恍然大悟,忙道:“老夫人放心吧,娘娘如今身體康健,正跟內子一塊侍候三個孫子。”
朱老夫人喜極而泣,“好啊!我那丫頭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好在如今她都帶上了孫子,也算苦盡甘來。”
馮醒稟道:“老夫人,方才靖遠伯同小侄說,您那大外孫也回來了。”
“真的?”朱老夫人高興地直落淚,“他現在何處?讓老身見見他呀!”
“老夫人,晉王如今還不方便露麵,您請放心,等事情解決了,他自會去見您。”林老爺道。
朱老夫人抹了抹淚,“靖遠伯,既然你是老身外孫的丈人,咱們便是自家親戚,老身也不客氣,叫你一聲承萬,我聽馮老夫人說,我那外孫媳婦如今正被關在宮裏?”
“確實如此,在下這次回來,便是為救阿歡。”
“可想出什麼法子了?”朱老夫人道:“要不要老身進宮打探一番。”
林老爺連忙謝絕,“賢妃假傳聖旨將在下召回來,方才聽李相國的口氣,怕是要拉攏在下,看來在下少不得與他們虛以委蛇,周旋一番,阿歡那邊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多謝老夫人好意。”
“是啊,老姐姐,咱們先不著急,孩子們需要咱幫忙的時候,自會開口。”馮老夫人在一旁勸道。
馮家金孫滿月酒之後,朝堂局勢變化越發明顯,有審時度勢的,同李相國這一派走得更近;有心存疑慮的,還在觀望不定,或是慢慢有所傾向;還有一派是兩頭不沾,誰都不搭理,比如韓寶庭。
這日韓寶庭像是吃錯了槍藥,竟當堂質問李相國,為何仙師被害一案總在擱置,李相國懶得應付,隻道不日便有結論。
韓寶庭頗為不服,“不知李相國說的‘不日’到底是何時?”
“韓大人,刑部那麼多案子,您為何隻盯著仙師一案。”有人上前解圍,“您稍安勿躁,李相國自會處置。”
“對不住啊,本官就是躁得很,”韓寶庭明擺著無理攪三分,“仙師到底怎麼死的?真凶何在?總得給百姓有個交待吧!”
李相國對著韓寶庭直皺眉頭,說來這一幫年輕官員裏,李相國少有欣賞的,隻這小刺頭韓寶庭著實討他喜歡,瞧著平常吊兒郎當,可真要幹起事來,絕對拚命得很,若能拿在手裏,當是可造之才。
更妙的,韓寶庭不僅是韓大將軍之子,還跟晉王關係匪淺,簡直就是潛在的齊王派,在李相國看來,籠絡韓寶庭,絕對是有趣的挑戰,所以,對於韓寶庭,李相國一直持縱容態度。
不過,今日韓寶庭鬧的這一出,著實有些過了。
下了朝,李相國特意將韓寶庭叫到身邊,語重心長地道,“小韓,你三番五次要追此案,到底什麼理由,不如同老夫聊聊?”
“閑得蛋疼唄!”韓寶庭一臉地不正經。
李相國給逗笑了,“你小子別跟老夫瞎扯!若說得出個子醜寅卯,老夫倒可以將案子交回你重審。”
韓寶庭一副將信將疑表情,“沒騙人?”
“你一小孩子家家,老夫騙你作甚?”李相國拍了韓寶庭一腦瓜子。
“既這麼著,我也不瞞您了,那個送佛跳牆的宮女我認得。”韓寶庭一跺腳說了實話。
“你的意思,這仙師遭人暗殺之事,你竟是知情的?”李相國眯起眼睛。
“呸!您老別沒事把屎盆子栽我頭上!”韓寶庭指天誓日地道:“我不過在審案時候認出阿歡,想幫朋友一個忙,上回我問過,她進宮麵聖,就想為林家訴個冤屈。”
“阿歡?”李相國故作疑惑地問。
韓寶庭“唉”了一聲,“我全告您還不成,阿歡便是林承萬的大女兒,她當年不是出事失了蹤嗎,後來竟是被人賣到個破地兒,嫁了窮漢,因為日子過得艱難,前段時候她瞞著自己男人偷偷回了京,想找她爹娘幫襯幾個,不想正遇上林家被抄。”
“沒想到她竟有這樣一段故事。”李相國聽著極好笑。
“這丫頭也是傻缺,仗著當年同趙王定過親,讓他幫忙進了宮,”韓寶庭又歎了口氣,“說來阿歡膽兒挺肥,仗著當年聖上挺喜歡她,想見駕討說法,誰想到她倒黴,也不知誰栽的贓,非說是她害死仙師。”
“這麼上趕著幫忙,莫不是阿歡是韓大人的小情人?”李相國調侃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