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這回幹得漂亮!”趙王點頭誇讚道。
“咱們請來的幾位藥師都瞧過了,說是裏麵有人參、天麻之類,不過更多的卻是虎狼之藥,最可恨,裏麵居然含了砷。”
趙王臉色頓時就變了,差點沒站穩,“砷,難道是砒霜?”
“嗯,這種藥初時能讓人精力旺盛,飄飄欲仙,長服便會起依賴之心,到最後晝夜無法安睡,心驚起悸,神誌恍惚,有嚴重的,背上甚至會發瘡毒。”江尚解釋道。
“可有解毒之法?”趙王麵上流露悲涼之色。
江尚歎道:“便是有法子,也得有人敢去治啊!”
“快,快將卓大夫請到這兒來。”趙王猛不丁地對著門外喊起來。
聽了江尚對丹藥的描述,卓大夫也是歎氣,“砒霜之毒,初服或可解,隻是日積月累,治起來便難了,若是用得時日過長,怕會危及性命。”
一時,趙王的眼眶已紅了。
韓寶庭來到四海鏢局的時候,老三兩口子已從靖遠回來,免不得向韓寶庭打聽林與歡的近況,接著便又提到在正陽關,李仲楊喝醉了酒說的那些話。
“若他真敢造反,我韓寶庭便佩服他是條漢子!”韓寶庭笑道。
“韓大人,我們姑娘如今可有危險?”三娘不放心地問。
“放心吧,江尚安在宮裏的暗線一直跟她旁邊,”韓寶庭道:“而且賢妃很覺得阿歡有用處,想必暫時不會下手。”
老三疑惑地道:“我們今日進城,發現城內盤查得極嚴密,街上官兵跑來跑去,可是出了什麼事?”
韓寶庭反問,“你們回來之時,可瞧見城外布上了兵馬?”
老三點頭道:“確實不少。”
“想來一場惡鬥免不了了,李仲楊可跟你們說過,他幾時回京?”
“王爺當時的意思,隨後便會回來。”
韓寶庭背著手在屋裏走了幾個來回,道:“好,回來就好!隻不知咱們這位忠義親王會以何種方式出現呢?”
李相國好久沒進宮,這回趁夜過來,竟是給賢妃帶來個好消息。
“相國的意思,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賢妃驚喜。
李相國並未搭理她,眯著眼睛想了想,問道:“周文帝如今怎樣?”
“還能怎樣,昏昏沉沉的唄,”賢妃頗有些不屑,“剛開始停丹藥,您瞧他瘋得,差點把殿裏的東西都砸了,後來我讓人鎖了門任他砸,等老家夥累了,自然再不敢裝,叫吃就吃,叫喝就喝,別提多乖!”
“太醫們如何說?”
“他們什麼都不敢說,隻說聖上精力耗損嚴重,要多休息,後來便開些讓人睡覺的藥,”賢妃忽然大笑起來,“你以為他們心裏就沒數,可上回殺雞儆猴弄死個太醫,這幫人就隻敢裝糊塗了,都是些孬種,以為閉口不言,娘娘我便不殺他們?”
李相國倒是十分不讚成,“賢妃,如今已到關鍵時候,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咱們做任何事切需小心。”
“李留到現在都沒動靜,也就禮部那個小侍郎三天兩頭地登門,其他可沒見一個人影,”賢妃很是不屑,“我看誰敢同咱們對著幹!”
“你說的那個禮部小侍郎可不一般,據說馬應財兒子之案便是他破的,還有與達勒爾通商之事,他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要不是周文帝腦子不清楚,此人怕是還能往上爬,”李相國想了想,“可惜他是李留死黨,收不得呀!”
“等咱們得了手,什麼樣的人找不到,”賢妃並不在意,又問,“相國,我都等不及了,乾正殿那死老頭子真能扛!”
李相國卻在思忖,“趙王這人城府極深,明知咱們在全力對付他,竟是始終按兵不動,老夫覺得此人可疑,必是有什麼後招。”
賢妃頓時緊張起來,“如今京城都給咱們圍住了,趙王還能做什麼?”
“錯!以他的性格,絕不會甘心坐以待斃。”
“那咱們該怎麼辦?”
“賢妃,齊王必須得明正言順地做新君,否則以後禍患無窮,但是隻要趙王威望還在,齊王即便登基,也未必能做得穩。”
“我明白,你說要讓趙王遺臭萬年。”
李相國想了片刻,“你說,趙王做了什麼事,最容易招人恨?”
“……”賢妃一時沒了主張。
“弑父,你覺得如何?”李相國看了看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