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你這一打扮,還真瞧不出原來模樣,”楊妃笑道:“沒想到江先生手藝這麼高妙,隨手兩筆,讓阿歡完全變了一個人。”
摸摸自己的臉,林與歡也樂得不行,“王爺真是有運氣,得了這麼一位全才,著實不得了。”
“我們王爺可說了,他是撿了晉王的漏。”楊妃掩口大笑。
不一時,趙王府的侍從在外麵道:“王妃,王爺請您下車!”
此時宮門口正堵著一大堆人,原來是在等守宮太監一一核對來客身份。
有人見趙王一家過來了,趕緊給讓開一條道,有領頭的太監忙上前招呼。
“王爺,您今日來得有些早。”那太監笑著道。
“嗯,怎麼人都站在這兒?”趙王隨意地問了一句。
“奉賢妃娘娘旨意,今日所有進宮人等,皆需盤查身份,以免有宵小之輩混入。”
“那本王也需盤查?”趙王冷哼了一聲。
“小的不敢,不過宮裏規定,您隨身隻能帶一名仆從入內,還有,不得攜兵器之類。”
趙王順手將腰上佩刀扔給後頭隨從,道:“王妃有孕,留一名仆婦照應,其餘人等都在宮外候著。”
剛往裏走沒幾步,一個宮女模樣的上前攔住他們,施了一禮,道:“王爺,好久不見!”
趙王用餘光瞄了瞄,“何人在此擋路?”
“王爺好沒良心,居然裝著不認識妾身。”宮女靠近一些,一個眼風丟給後頭站著的楊妃,然後狀似親昵地扯了扯趙王衣袖。
一直扶著楊妃的林與歡差點要樂出來,猜測大概是趙王在宮中惹了風流賬,不過楊妃並沒有多大反應,隻在林與歡耳邊悄悄說了一個名字,然後便坐壁上觀。
“大膽,這宮禁之中如今都不講規矩了,哪來這麼不知廉恥的宮人,竟敢當眾戲辱本王,難道存心想給賢妃娘娘臉上抹黑,還不來人,給本王將這宮人拿下!”趙王厲聲大喝,一下子,在場的人全愣住了。
那宮女自然便是林與欣,今日宮中辦大事,她知道趙王必會帶著王妃入宮,曾聽說趙王對這位王妃極是寵愛,林與欣難免聯想起當年對自己所受的冷淡,一時忍不住心中怨恨,所以特意出了內宮,跑到外廷,存心想鬧騰一下。
自忖是賢妃身邊紅人,那些來投靠賢妃的誰不緊著稱她一聲“林姑姑”,林與欣故此膽子也大了,就想泄泄這麼多年都沒放下的酸意,隻沒想到,一向低調戒忍的趙王居然當眾發火,甚至直接給她難看。
不一時,一隊禁軍跑上前來,林與歡知道,後頭絕對有好戲。
帶隊的正好是禁軍統領張攀,說來此人曾是馮廣手下,還同趙王一道喝過酒,自然知道該聽誰的,這會子見趙王正訓斥一個宮女,上前同趙王見過禮後,便對那宮女喝問,“你是哪個宮的,此處不是內宮,誰許你隨意外出?”
“我奉賢妃娘娘旨意,在此等候趙王府楊妃。”林與欣微昂著頭,並未把這小統領放在眼裏。
“出宮牌子呢?”張攀問。
“……”林與欣一愣,她向來出入自由,內宮還有外廷看門的從沒人敢朝她要這玩意兒,何況今日她不過出來站一會。
張攀冷笑一聲,朝後頭人吩咐道:“帶下去,按宮規處置,掌嘴二十。”
楊妃這時開了口,“統領大人處置不公,這宮人公然對我家王爺不敬,該當何罪?”
“這得歸宗人府管了,”張攀抱了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在下鞭長莫及。”
楊妃很不高興,一甩袖子,同趙王招呼一聲,便由仆婦扶著進了內宮。
到了一處僻靜地方,楊妃控製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林與歡忙將她扶好,免得楊妃興奮過度,動了胎氣。
過了一會,避開眾人耳目,楊妃熟門熟路地帶著林與歡到了一處院落。
“楊尚宮可在屋裏?”楊妃在外頭叫門。
不一會,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從裏頭出來,一見楊妃,立時笑了,“你這丫頭怎麼來了?倒是裝神弄鬼的,我還以為賢妃那頭又來人找茬呢!”
“聖上壽誕,我和夫君一起過來的。”楊妃笑答,然後回頭示意林與歡跟著進了屋。
“姐姐您方才說賢妃找茬,人家可是以賢德著稱,你居然敢詆毀娘娘。”
楊尚宮一撇嘴,“早二年還有點賢德的影子,這會子人家可是走在往坤極宮的道上,哪再有心思裝蒜,加上我因著你給劃到了趙王那頭,更是處處不受待見,就為了萬壽節穿的鳳袍,這位娘娘折騰得我一宿沒合眼,這不剛打一會盹,你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