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歡忍不住戳戳林長榮的腦袋,“難怪你娘整天呼天搶地說白養了你,果然說話不過腦子,既然如今你跟了堂姐我,自是要讓你娶妻生子,說不得再來個妻妾成群!”
這姐弟倆一唱一和,旁邊幾個人便跟著附和,眾人倒是聊得極其愉快,到最後晉王妃同雲娘對調,坐到了林與歡車裏。
林長榮捧著一大堆開礦的書冊被趕到蘇破天車上,林與歡命他到靖遠前必須把書上內容全背下來,懾於堂姐淫威,林長榮隻得戀戀不舍地在小虎子臉上親了一口,心不甘情不願換了地兒。
與晉王妃相處日久,林與歡倒有新的發現,這位王妃除了膽小、懦弱外,其實是個本性極善良的人,這一路除了睡覺,她就抱著小虎子不敢放,唯恐他有絲毫不舒服,到最後,連換尿戒子這事都包辦下來,並且手法還練得異常利索。
好吧,林與歡承認自已挺喜歡這個閨名叫元緩的女子,離靖遠不到百裏的時候,林與歡開口道:“緩兒,如今咱們便是朋友,進了城有機會多走動,就算我離開靖遠,我以前丫頭櫻兒嫁給了你家王爺的參將鄭全,你可以找她說說話,有什麼事她多多少少能幫你一把。”
“阿歡姐姐,跟你說心裏話,我願是不想來靖遠的,不過現在吧,我覺得這一趟真沒白來,和你聊過心事,我心裏通透不少,還認識了咱們小虎子,真是太好了!”元緩笑道。
“小虎子就跟著我堂弟留這兒了,你要想他,便卻塔子街找櫻兒,或是讓她把孩子抱去給你看看。”
兩人就此說定,此時她們都沒想到,或是因為小虎子的緣故,或冥冥中自有安排,竟就此牽出一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亦悲亦喜的故事,當然,這是後話了。
不日,行進的車隊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瞧,靖遠城!咱們到了!”
隻見眾人一片歡呼,紛紛下馬落車,經過長途跋涉,終於來到這目的地,自是要興奮一下子。
遠遠的有幾個人飛奔過來,老三立時帶馬上前去瞧,隻見對方跑頭裏的那個翻身就躍到地上,跪地便拜,道:“師傅一路辛苦,何為來迎接您了!”
老三笑著下了馬,一把扯起何為道:“小子,這些年師傅還真想你呀!”
何為沒想到老三會來這一句,一時沒受住,眼睛裏便閃了淚光,極不好意思地轉頭用手抹了抹,問道:“師傅,東家在哪個車上,我去請個安。”
林與歡早蹦上前來,又補了一句,“何為,這些年辛苦你了!不容易啊!”
何為這回真哭了,一跺腳,“您二位一來就說這些戳心窩子的話,非要逼著我,當這麼多人的麵大哭一場不成?”
林與歡忙攔住,“你小子別慌哭,你幹娘可讓捎了不少好東西給你,你待會睹物思人,再一個人偷著哭去!”
又一隊人馬朝他們急馳而來,林與歡笑著問何為:“何大鏢頭,是不是掙倆錢就得意忘形了,還分兩撥人來接,準備仗勢欺人啊,想嚇唬你師傅呢!”
何為也是撓頭,“四海的兄弟全跟我過來了,並沒叫別人,這到底誰呀?”
此時老三已看清來人,忙轉身對林與歡道:“姑娘,是晉王殿下到了。”
還沒待林與歡說話,幾匹馬已停到他們麵前,林與歡瞧瞧五步之外高騎在馬上的李仲楊,暗自歎了口氣,率眾人跪倒在地,“見過晉王殿下!”
馬上的人淡淡地道了一聲“平身!”再無任何表示。
林與歡也不客氣,從地上爬起後,回身走到自己車前,對裏麵的人道:“緩兒,晉王殿下來接你了。”
裏頭“窸窸窣窣”響了一陣後,簾子一開,元緩抱著小虎子探出身來。
在車夫幫忙下,林與歡接過孩子摟到懷裏,又用手扶著元緩下了車,隨後兩輛晉王府馬車便跟上前來。
換上自己的車後,元緩一臉不舍,拉著林與歡的手道:“阿歡姐姐,到了靖遠,我可以去找你嗎?”
“你這丫頭,咱不都說好了嗎,你去找鄭夫人,她隨時會帶你來見我和小虎子。”
“一言為定!”元緩忍不住又歎了一聲,“還好有你在靖遠。”
晉王府馬車走了好久,元緩還伸出頭對著林與歡和眾人揮手,而那邊林長榮已然興高采烈地跑上前,幾乎是一把從林與歡手裏搶過小虎子,猛親了一口,道:“兒子,女人真是討厭,害得咱們一路上父子分離!”
林與歡氣得踢了他一腳,“這剛到靖遠,你倒如魚得水了是吧!同蘇破天才呆了幾日,俏皮話都會說了,那些書你都會背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