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去東陽湖。”
林與歡心中一動,忍不住猜測,“蘇破天,難道是大王已回了達勒爾?”
蘇破天點點頭,瞧瞧左右道:“該到動手的時候了。”
“那就祝你們旗開得勝!”林與歡好奇地問,“你這是準備也去達勒爾?”
“我要到靖遠去。”
“做什麼?”
蘇破天笑笑,壓低聲音道:“我來京城前,大王已滅了好幾個部族,且等著同太後決一死戰,這回那混蛋可汗一死,太後再撐不了多久,我得在靖遠等著,一旦大王的王旗插上達勒爾王庭,我便回東陽島接部族的人回家!”
“這麼說,你跑來玩這一票,是為了斷那太後的退路?”林與歡笑問。
“你一個女人別管那麼多,不過這回好歹我被你所救,大恩不言謝,反正我也救過你一回,咱倆的賬就此算清了!”蘇破天明顯缺乏感激的誠心。
“你本事倒不小,還真讓你單槍匹馬地得了手。”林與歡覺得有些難以相信,這達勒爾可汗好歹算是人質,朝廷會這麼不小心,隨便就讓個刺客得了手?
“你果然聰明,不過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也別胡猜了,女人在家繡繡花,做幾雙鞋就好,操那麼心做甚麼,難道還都想學那太後,盡給男人找麻煩不成!”蘇破天大咧咧地一揮手,表示懶得同她再掰扯。
說來林與歡最瞧不上這種自以為是的直男,便不想再理會,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心念一動,“要不這樣吧,我過幾日要去靖遠接我爹,你同咱們一道走,趕緊給我把腿傷養好,到時候你給我當保鏢。”說著不等人回答,丟下蘇破天就走了。
門外早有馬車等著了,跟在車上的雲娘問:“姑娘,這會子先去哪家鋪子?”
林與歡想了想道:“雲娘,你也是老人了,就同我說說,林家那些遠近子侄裏,有哪個最老實厚道?”
仆婦雲娘一笑,“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胡亂評說,不過給您說個笑話聽,三老爺家出了個滿京城少見的憨小子。”
“怎麼說?”林與歡頗有興趣地問。
“上回姑娘失蹤,別家都還沒有動靜,三老爺兩口子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咱們老爺跟前,一定要把小兒子過繼到你家,還在老爺麵前死活大鬧。”
“竟有這事?倒蠻好玩的!”林與歡不免忍俊不禁。
“三房兩口子是林家族人裏被公認腦子缺根弦的,這一下可把老爺氣得不輕,後來還是他們家老大長榮跑過來,死活將那公母倆弄走,回頭還跟你爹一個勁地陪不是。”
“林長榮倒還算知道輕重,那你們為何說他憨呢?”
雲娘笑了,“林家人當麵背後地拿這事取笑三房貪心不足,說一個遠房族人居然想謀奪林老爺家產,三老爺兩口子向來臉皮厚,自是無所謂,隻那林長榮卻受不住這些,幹脆辭了林家一間銀樓的掌櫃之職,一個人跑外頭找活,以示自己對林家產業沒有圖謀。”
“這孩子莫不是要做給我爹看的?”林與歡笑道。
“那倒不清楚,不過,聽說他如今在京城另一家富戶張家的錢莊做掌櫃,倒很得人器重,不過三老爺兩口子卻是恨得他牙癢癢,反覺得這兒子給他們兩口子丟了臉。”
林與歡也不禁搖了搖頭。
車子正行到半途,雲娘笑指著前頭一家錢莊道:“姑娘,林長榮就在這裏做活。”
林與歡隨意瞧瞧,便將眼睛轉開了。
等進到明月樓,林與歡還沒坐下一時,張機忽然跑了過來,道:“姑娘,方才我在外頭聽到消息,昨晚趙王府出事了。”
“啊?什麼事?”林與歡吃驚地起身問道。
張機回她,“聽說有人受了重傷,要不我去打聽一下?”
“咱倆一塊去!”不知為何,林與歡總有種不詳的預感,立時同張機一起往趙王府趕。
等進到府裏,兩人這才得知,受傷的正是陳夫人和李娘,林與歡不由心怦怦直跳,飛跑著去了陳夫人院子。
此時院子裏來來回回不少人走動,有認識的仆婦迎上來,告知林與歡,太醫正在給陳夫人和李娘診治,王爺也在陳夫人床邊守著。
當林與歡問及兩人傷情時,仆婦眼圈一紅:“那兩人心真是太狠,竟然拿個香爐將陳夫人砸得血乎淋淋,又捅了李娘一刀。”
林與歡驚道:“查出誰是凶手了嗎?”
仆婦怔了一下,瞧著林與歡,反倒欲言又止,“姑娘還是自個兒問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