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們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蘇破天振振有詞地回嘴。
“既來了救兵,我們不走更待何時?”林與歡實話實說道。
蘇破天忽然來了一句,“當時那些圍上來的人,你以為真都是來救你們的?”
林與歡一驚,“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打到後頭,一個胖子直接衝著你砍過來,要不是我擋了回去,你早早就死了,不過當時你被我扛在肩上,沒發現罷了!”
“難道那些人不是為救我爹而來的?”
“至少其中有一個,絕對是想來殺你。”蘇破天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根據多日來對蘇破天的了解,林與歡知道他這人雖有些孤傲,不過卻從不吹牛說謊,因此不禁一哆嗦,“那我爹和老三他們現在怎樣了?”
“你爹好著呢!”蘇破天索性又仰躺到石頭上,“大王的細作已打聽過了,林老爺平安回了府,現在林家正到處打探你的消息。”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林與歡質問道。
“你又沒問。”蘇破天回答得理所當然。
林與歡也說不清心裏這會子是個什麼滋味,甩了甩腦袋後,她道:“那你們有沒有給林家帶信,說我在東陽島挺好的!”
“你以為我們傻咯!”蘇破天好笑地反問,“我們要不要順道給你爹引個路,讓他帶人來攻打東陽島?”
“你不傻,我傻!”林與歡氣了,“那你說說,我爹怎麼就到你手裏了,這總能講吧?”
“那得算他走運,我們本來是去悅來客棧抓太後那頭一個細作,沒想到正瞧到一幫雜碎同兩個中原人一起綁了你爹,蘇爺我見義勇為,順手救下你爹,不過那細作太狡猾,居然帶著兩個中原人跑了。”
林與歡好奇,“中原人?”
“一男一女,”蘇破天忽又大笑起來,“這二人倒挺有趣,女的看出來不下四十,比男的大了足有十來歲,兩人居然親昵得像夫妻,更絕的事,那女的還大著肚子,看來看去就是一對狗男女。”
林與歡立時猜出來,那女的必是二夫人,沒想到她居然摻了一腳,林老爺寵了半輩子的女人,回頭還綁了林老爺,林與歡真覺得自己那爹可笑又可憐。
不過那男的,林與歡突然疑惑就是蔣勝,一想到這,她胳膊上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若是真的,這對男女可實在太惡心了!
蘇破天打了嗬欠,“林與歡,你方才不是問,什麼時候讓你走嗎?”
林與歡一聽這話,知道回去這事有眉目了,激動不已地點著頭道:“是呀,是呀!”
“過幾日有人來接你。”蘇破天回道。
“是誰?”
蘇破天“哼”了一聲,“偏不告訴你!”說罷他飛身躍起,硬是讓林與歡追都追不上。
接她的人終於到了,隻是遠遠瞧見木屋中那人的背影,便直接讓林與歡愣在了石子路上。
“林姑娘,晉王殿下不辭辛勞來接你了!”穆漢正對門而坐,恰好一眼看到林與歡,於是笑著朝她招了招手,不過語氣中莫名地帶著些嘲弄之意。
李仲楊這時回過身,貌似隨意地打量了林與歡一眼,又轉頭對穆漢道:“既然本王親自過來了,大王有何見教?”
穆漢原等著瞧情人劫後重逢相擁而泣,再不濟也百感交集一下,沒想到這二位見了麵竟如陌生人般冷淡,客觀地說,他們比仇人稍好一些,至少沒有拔刀相向。
“這個……”穆漢預計看不著熱鬧了,便對林與歡道:“林姑娘,不如快去收拾收拾,想必你也急著回家了吧!”
話音未落,林與歡連聲招呼都不打,立時便跑了出去。
“難道孤弄錯了?”穆漢望著林與歡的背影,似乎在自言自語,“孤的細作和幕僚看來都該換,您二位明明像一對怨偶,他們還敢跟孤說,扣住林姑娘,便能讓晉王重新回來同孤談判。”
“本王已到你麵前,有什麼話快說!”李仲楊表示懶得與穆漢掰扯。
“不知當年你我的約定可還繼續?”穆漢笑問。
“穆漢,別說我瞧不起你,堂堂達勒爾左賢王,被一個老太婆追著打,如今隻能藏身中原,占島為王,有什麼本錢讓本王與你共進退。”
穆漢並未直接回答他,反而顧自大發感慨,“這東陽島真是個好地方,孤在此臥薪嚐膽十多年,身安一隅,心懷天下,很多前因後果想得多了,腦子倒比以往清楚不少。”
李仲楊冷哼一聲。
“李兄,你我在正陽關也算是莫逆之交,大家當年更是有誌一同,如今你我若能雙劍合璧,遲早一齊睥睨天下。”穆漢顯然是想遊說李仲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