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隻能請王爺替林家做主了,”林與歡理所當然地道:“林家除了我爹那老不死的,也就王爺還算靠譜,蔣勝這牢飯必得讓他吃,可我也得要回那二十萬兩銀子,該怎麼行事,您瞧著看吧!”
“成!這事你和大夫人先不要聲張,我立刻苦派人去查,必會給你個交代。”
林與歡一笑,誇獎了句,“王爺辦事,我放心!”
趙王手上還有別的事,說完便要告辭,林與歡自是將人送出門外,還沒來得及下台階,迎麵就瞧見韓寶庭鐵青著臉走了過來,後麵還跟了個江尚,臉上也是一副糟透了的表情。
韓寶庭這人一向就愛嘻皮笑臉,難得見他生這麼大的氣,林與歡頗覺稀奇,一個勁地打量著他。
沒想到韓寶庭今日氣性還挺大,明明林與歡就在眼跟前,他非但不見以往熱情,反倒恨恨地瞪了人兩眼,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才昂著頭走進明月樓。
後麵江尚見著趙王,如見到親人,鬼鬼祟祟將人拉到一邊,在趙王耳邊嘀咕了老半天。
林與歡眼神不錯,清楚分明地瞅見趙王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便忍俊不禁地笑了,最後甚至還安慰地拍拍江尚肩膀。
不過趙王這會子急著要走,沒說兩句,兩個便拱手道別,江尚轉身來到林與歡近前。
“江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與歡這會子已急得不行,隻想趕緊打探明白,“韓寶庭怎麼就跟有人欠了他二十萬兩似的?”
江尚無奈地歎氣道:“林姑娘,咱們還是到上頭說去!”
看在韓寶庭不高興的份上,林與歡特意讓人準備了幾壺好酒,以示幸災樂禍,江尚自然跟著沾光,也不管旁邊悶悶不樂的韓寶庭,先美美自飲一杯,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杯子,咋乎了一句,“林姑娘,今日出大事了!”
“哦?什麼大事?”林與歡鼓勵江尚繼續,也好讓她也樂一下。
“王爺他去韓府退親了!”
“什麼!”林與歡這回樂不起來了,立時拍案怒道:“豈有此理!李仲楊這缺了大德的,都要成親了,還來這一招,敢欺負我們寶穎,我跟他沒完!”隨後她又能低聲問江尚,“可是馬英在後頭攛掇的?”
“別推給別人,還不都是因為你!”韓寶庭大喝一聲,手抖抖地點著林與歡。
“我?”林與歡馬上不高興了,吼道:“韓寶庭你胡說八道!自上回出了晉王府,我根本就沒再見過李仲楊,你別亂栽贓,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韓寶庭立時消了氣焰,不過口裏還小聲嘟噥,“追根究底,你就是個禍根。”
“有膽量說大點!”林與歡高聲道。
江尚覺得韓寶庭這逼衰樣實在可笑,不過一想到他家遇那倒黴事,又不免替他唏噓,忙勸林與歡,“林姑娘,先別急,在下跟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快快講!”林與歡氣哼哼地回一句,不忘又瞪韓寶庭一眼。
“適才王爺親自去了韓府,跪到韓將軍夫婦麵前,說是要退婚,”江尚邊說邊搖頭,“寶庭得著消息,便跑去晉王府理論,王爺死不肯鬆口,咬定就是要退親,韓寶庭氣得打了他兩拳,便跑到你這兒來了。”
“退婚總得有個理由吧?”林與歡這話剛出口,便發現韓寶庭又盯住了自己,趕緊撇清道:“別想賴我頭上啊!此事和我沒一文錢關係。”
“確實與林姑娘您無關。”還是江尚給了句公道話,“是王爺看上了錦國公家的五姑娘,公然聲稱非卿不娶,還說不願委屈五姑娘,必以正妃身份迎入晉王府。”
“還有這等事?”林與歡笑了笑,心裏卻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免不得怔忪了一下。
“李仲楊就是個混蛋,連我妹妹自甘為側室也不肯,還好意思說,這一輩子隻守著五姑娘一個,呸!那小狐狸精馬英算個什麼東西!”韓寶庭灌了一杯酒,破口大罵道。
此時林與歡已回過神來,給兩人各倒滿一杯,笑著勸道:“韓寶庭,你這是自己想不開,天下何處無芳草,不必單戀一枝花,寶穎歲數也不大,家世又那麼好,你還怕她以後找不到如意郎君?”
韓寶庭白了她一眼,“你當寶穎像你這般沒心沒肝,如今她在府裏就差要上吊了,你倒有功夫在這說風涼話。”
“好,好,我說錯了,”林與歡知道人家現在心情不好,也不再存心氣人,道:“回頭我便去瞧瞧寶穎,一定把她勸過來。”
韓寶庭歎了口氣,終於向林與歡道了歉,“阿歡,方才是我急了些,實在是……”韓寶庭頓了半晌,終於道出原委,“方才我去見李仲楊,那五姑娘就在旁邊站著,她長得……跟你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