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麵色一沉,朝著林與歡逼近兩步,“你到底是何人?”
“公主駕前女官。”林與歡倒也不怕,反而邁步上前。
方才將林與歡帶到此處的仆婦飛跑過來,向執事道:“奴婢開始時被她唬住,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公主要見個官伎做什麼,必是此人心懷不軌。”
“說!你到底是何人,闖入晉王府有何圖謀?”執事作出凶狠表情,一伸手便要抓林與歡,卻不料對方動作極快,眾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執事已被人反擰住胳膊,單腿跪倒在地。
“來人啊!有刺客!”旁邊幾個女人嚇得大叫起來。
很快便有人跑過來,正要上前救人,卻聽林與歡喝了聲:“給我站住!把你們管事叫來,否則我斷了此人臂膀。”
雖眾人並不相信,一個身纖瘦弱的女子能這麼狠,隻執事此時已疼得麵孔扭曲,嗷嗷直叫,也不敢耽誤,果然有人便去找了。
不一會,幾個人匆匆趕過來,前頭的正是晉王府管事,而後麵還跟著韓寶庭。
“林姑娘。”那管事走上前,先不管地上正齜牙咧嘴的執事,倒先朝著林與歡拱了拱手,旁邊圍觀的皆吃了一驚。
“你認得我?”林與歡終於甩開那執事,詫異地問了一句。
管事笑了笑,並不欲解釋,倒是低頭問起趴在地上那人,“到底出了何事?”
執事好不容易坐起,揉著一條胳膊道:“這女子說要帶馬蕪去見雲陽公主,小的甚是懷疑,剛待細問,沒想到她便動起手來。”
沒待管事答話,林與歡已先開了口,“管事大叔,小女有一事不明,可容我失禮問上一問?”
“林姑娘請講。”
“馬蕪本是小女義妹,不幸墮入風塵,小女一直苦於無法相救,不料昨日公主告知,說馬蕪得了聖上特赦,被送到晉王府上,小女甚是喜悅,今日得公主恩準,帶著小女來到貴府,私心想瞧瞧她是否安好。”
管事點點頭道:“馬姑娘確實昨日來了王府。”
“王爺仁慈,肯收留馬蕪,小女自是感激涕零,”林與歡謝得誠懇,接著話鋒一轉,“隻是小女有一事不明,為何馬蕪剛到府上一天,便被送進柴房,難道貴府窮得,連給人住的地方都沒了?”
這時執事衝到前麵,“管事大人,馬蕪粗野得很,昨日傷了馬夫人,所以夫人才命我等小懲大誡。”
林與歡竟然鼓掌喝起彩來,“小懲大誡呀,我也曾罵過這孩子,遇事多忍著性子,誤傷了哪個畜生都不好!”轉頭,林與歡問管事,“小女不吝,可否麻煩管事大叔和我一起進柴房看看,這馬蕪到底有無幡然悔悟?”
執事似乎有些不樂意,方欲攔阻,卻被管事瞪了回去。
“林姑娘請吧!”管事恭敬地道。
林與歡也不客氣,隻身飛快地向柴房跑去。
“阿蕪!”一推開門,林與歡便喊了一聲,但卻無人響應。
柴房裏雖堆滿柴禾和雜物,好在地方不大,不一會,林與歡便在某個角落裏找到一個正被五花大綁、動也不動俯臥在地上的人,林與歡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死了?”韓寶庭是第一個跟進來的,見此情形,心裏也“咯噔”一下。
林與歡將人翻了過來,隻見蓬頭亂發之下,馬蕪雙目緊閉,表情極其痛苦,口裏還被塞了塊破布,身上淡綠的薄衫破爛不堪,左臂上少了一隻袖子。
在韓寶庭幫忙下,馬蕪被鬆了綁,林與歡仔細地瞧了,她臉上有幾處破了口,此時血已凝幹,胳膊和腿上也有淤青,而人更是如何也弄不醒。
忍住心頭火氣,林與歡對管事求道:“大叔,麻煩您給請個大夫過來。”
那管事也瞧出不對,回身派了個仆人去叫大夫,隨後扯起身後執事的脖領,喝道:“給我出來!”
大夫一會就過來了,查了半天,說是心誌耗損、驚嚇過度,卻也說不出,為何人總醒不過來。
韓寶庭瞧著林與歡臉色難看,便在一旁替李仲楊辯解,“晉王府家規甚嚴,不會隨意虐待人的,阿歡,這其中可能有誤會。”
林與歡嘲弄地一笑,“好一個誤會!我可是在門外聽了好一陣,那個婆子都說,再弄下去小命保不住。”
管事這時早已回來,等聽完林與歡的話,忙道:“林姑娘別急,小的現在就將柴房裏那幾個帶過來,讓您親自審問。”
很快,四女一男便被帶到林與歡麵前。
“說吧,你們到底用什麼缺德法子,才將人弄得不死不活?”林與歡瞧都不瞧他們一眼,隻注視著懷中毫無知覺的馬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