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我自始至終相信,你絕非那種人,這其中可疑之處甚多,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趙王真誠地對她道:“在我心中,你比任何女人都幹淨。”
林與歡頗受感動,“我娘也說,她女兒不會幹那種下作事。”
“阿欣,真的下決心離開李楚了?”
林與歡低下頭,“既已知道是錯誤,我怎可以一錯再錯,好在……”林與歡控製不住想笑,“這世上好男人一抓一大把,我長得不醜,也不算太老,還有的是錢,尚可以再挑挑。”
“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
“從一開始,便是一場誤會吧!”林與歡苦笑,“兩個心意不能相通的人,如何長久廝守。”
塔子街林府,原本熱鬧的宅院,如今隻剩下李仲楊、江尚,還有鄭全等人住著,就連四海的鏢師都走得幹幹淨淨,偌大個院落,竟煞是冷清。
鄭全提著酒跨進內院時,瞧著四周黑洞洞的窗戶,情不自禁想歎氣。
“王爺,鄭全求見!”走到李仲楊屋前,鄭全在外麵打了個招呼。
“進來。”李仲楊咳了好幾聲才應道。
鄭全進來時,瞧見李仲楊坐在桌案前,這一回倒是沒喝酒,不過麵色卻晦暗得很。
“王爺,這酒是末將特意來孝敬您的。”鄭全笑嘻嘻地將酒遞到李仲楊麵前。
“你小子遇著什麼高興事了?”李仲楊又咳了幾聲。
“王爺,您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吧?”鄭全覺出不對,“我立馬給您去請個大夫?”
“明日吧,”李仲楊雙手抱臂,靠著椅背問:“說吧,為什麼送酒給本王?”
“您不是好這個嗎?”鄭全本想應付了事,可被李仲楊死死盯著,竟有些做賊心虛,最後萬般無奈,他才道:“回稟王爺,末將就要成親了。”
“那個櫻兒?”李仲楊挑了挑眉,譏諷道:“她那主子冷心冷肺、薄情寡義,你就不怕這媳婦有樣學樣?”
鄭全對李仲楊的評價嗤之以鼻,覺得完全是他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不過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一個勁地道:“櫻兒是好姑娘,林姑娘更是沒差,若沒了林姑娘幫忙,咱們晉家軍不知要死多少兄弟。”
李仲楊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然後便是更猛烈的咳嗽。
鄭全趕緊端來杯熱茶,道:“王爺,您若喜歡這個院子,就安生住這兒吧,林姑娘已將此處送給我們兩口子當賀禮,我和櫻兒說過了,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這一回李仲楊咳得更大聲了,手點著鄭全,一臉悲憤。
鄭全等李仲楊歇下來後,又道:“方才江先生幫我算了,正月十六是好日子,林姑娘也答應,說是等我們成完親再走。”
李仲楊敏感地察覺出了不尋常,“你們方才都在一塊?”
“嗯,”鄭全是個不會說謊的,“大家在驛館擺了一桌,算是給櫻兒和末將定親。”
李仲楊突然抬起頭,眯著眼睛,衝著鄭全一連串地發問,“為什麼不請本王?你就這麼不把本王放在眼裏?是存心幫著林與歡排擠本王嗎?”
“王爺,請息怒!”鄭全差點就給跪了,“您也知道,櫻兒一門心思隻聽林姑娘的,林姑娘跟您又……末將娶個媳婦不容易,您總不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吧!”
“哼,林與歡耍得好手段,就是故意給本王難看,”李仲楊此時氣急敗壞,“鄭全,自今日起,你便不用跟著本王了,給你那小媳婦跑腿去吧!”
“王爺待末將恩重如山,末將絕不會背叛王爺,”鄭全眼淚都快嚇出來了,“末將好不容易說服櫻兒留在靖遠,就是為了能繼續為王爺鞍前馬後。”
“還有江尚那老東西呢,拿著我的俸祿,居然幫那女人出謀劃策。”李仲楊怒氣滿腹地道。
“我說王爺啊,老江我向來事事為您周詳,您可不能曲解在下一片真心。”在外頭偷聽好久的江尚終於現了身。
“真心?”李仲楊表示不屑一顧,“本王不敢要!”
江尚歎了一聲,“鄭全啊,咱們替王爺挖空心思想轍,孰知人家不領這個情,算了,咱們都回去洗洗睡吧!”
鄭全有些愣神,卻聽話地跟著江尚往外走。
李仲楊見這二人都要丟下自己,又氣得大咳不止,無奈人家根本不理自己,他隻得死命衝著門口大喊一聲,“站住!”
江尚果然又帶著鄭全轉了回來。
“把話說清楚再給走!”李仲楊喝道。
江尚一點也不急著把話說清楚,反倒埋怨起鄭全,“我說你小子太不會說話,什麼林姑娘把這宅子給了你們,什麼王爺想住多久住多久,你以為王爺賴在這兒,是沒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