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點頭表示同意,林與歡於是起身,拉著櫻兒去了廂房。
一個女人的嚎哭聲很快傳進廂房裏兩人的耳朵,竟是刺耳得能要人命,大概趙王也受不了,淡淡地道了一句,“馬姑娘若是難過得很,不如小王派人送你去義莊見見死者,也算全了你們師徒、姐妹之情。”
哭聲戛然而止。
趙王並不肯罷休,繼續道:“他們是從山上摔到穀底,王大夫四肢粉碎,失血過多而死,小針兒斷了脖子,死不瞑目,不知何人這麼惡毒,要害死你師傅和師妹,難道就不怕晚上,他們會變成厲鬼來索命?”
“我師傅和師妹真是命苦,”馬英似乎跪倒在地,隻聽她帶著哭腔求道,“請王爺務必找到凶手。”
“自然,以命償命,天經地義,馬姑娘放心。”趙王冷聲答道。
“王爺,我要回去了。”馬英這嬌嗔顯然是說給另一位王爺聽的。
“鄭全,送馬姑娘回塔子街。”李仲楊高聲朝外麵喊了聲。
屋裏的櫻兒忍不住罵道:“鄭全也不是好東西,給壞人跑腿,助紂為虐,我和他一刀兩斷!”
“櫻兒,鄭全是李仲楊屬下,自然要聽憑差譴,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壞人。”林與歡搖了搖頭,不讚成地道。
廂房外麵這時傳來趙王的聲音,“阿歡,我皇兄想和你談談,可否讓他進去?”
櫻兒一下子跳了起來,“小姐,你若不想見,我便趕了他走!”
“不必了,”林與歡擺了擺手,“我就見他,正好掰扯幹淨,一拍兩散。”
注視著麵前這張曾經非常熟悉,如今卻又極其陌生的臉,林與歡首先打破沉默:“王爺對不住啊,有一件事咱得放頭裏說,塔子街那處是小女宅子,如今麵上都撕開了,您帶您那小情人住著也不合適,不拘您什麼時候搬一下?”
李仲楊麵色陰沉,隻一眼不眨地盯著林與歡,似乎並沒聽到她講的話。
“還有,小女不日便要離開此地,上回給您送的那些糧草,臨走前我會讓櫻兒算清賬目,咱們好合好散,這銀錢之事最要弄清楚,想必您也不會欺負我這弱女子。”
“弱女子?”李仲楊大概覺得抓住了林與歡話中漏洞,開口嘲弄道,“你將馬英打得吐了血,還敢自稱弱女子!”
“王爺您這馬後炮放得夠響的,”林與歡表示差點要為李仲楊拍掌叫好了,“若真是憐香惜玉,您白天時候怎麼就隻躲屋裏觀戰,也不上來替她報仇?”
李仲楊的臉頓時紅了,囁嚅地解釋道:“昨晚我喝多了,一直醉倒在屋裏,我並不知道……阿歡,我和她沒做過什麼。”
林與歡歎了口氣,打斷他的自辯,“男人果然都是薄幸,還沒馬姑娘做事爽快,人家可當著大家夥的麵,說你們已然花好月圓,她身子都給了你,你怎麼可以裝糊塗不認賬呢!”
“你打她是因為昨晚的事?”李仲楊表情突然鬆了鬆,走近一步,舉起右手道:“我向你發誓,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也不可能碰她一個指頭。”
“什麼對不對得起的,王爺未免自視甚高,真以為每個女人都會為你豁出命去?”林與歡不屑地瞧著李仲楊,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這種不分黑白、沒有廉恥的男人,要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