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被林氏一方買通,證詞皆不可信!”馬應財咆哮道:“老夫不服!”
馬老夫人更是激動不已,索性起身跪到堂前,“請大人作主,我那孫兒無緣無故被人打死,難道竟冤情難陳了嗎!為何明明已查到真凶,大人還要聽她狡辯,老身恨不得……”說罷,人竟朝著身後一根柱子撞上去。
林與歡在一旁跪坐著,覺得馬老夫人真是好戲之人,這大堂氣氛立時被她炒熱,若不是地點不對,她倒真想為馬老夫人喝聲彩。
自然,即刻便有人將馬老夫人解救下來,田侍郎大概也給嚇了一跳,趕緊安慰道:“老夫人不必激動,馬公子若有冤屈,下官定會還他一個公道,不如老夫人您先下去歇息片刻?”
“多謝大人,老身無礙,請您繼續!”老夫人很快元神歸位,挺直身板坐了回去。
經此一鬧,田侍郎倒是乖覺了,上趕著問馬應財:“不知馬都護還有何話要說?”
馬應財似乎緩了口氣,道:“老夫所提證供確鑿,田大人瞧了便知。”
然而馬元血衣等證據以及張三的證詞卻在江尚麵前不堪一擊。
“你說你瞧見馬公子被林氏攻擊,”江尚慢條斯理地問:“可見到馬公子當場斃命?”
張三一愣,反問:“馬公子不是回了府才死的嗎?”
“這麼說,當時他還活著?”
“是,我還聽到他大叫了一聲。”
“大人,”江尚回身對田侍郎道:“馬公子是回到馬府後幾日才去世,其間接觸的人也有不少,如何斷定,他的死因與林氏有直接關係?”
那張三大概收過馬應財的好處,顯是想對馬應財賣個好,便大喊,“大人,林氏確實殺了馬公子,當時馬姑娘也在場,她可都看到了。”
田侍郎順勢問道:“馬姑娘?既如此,那不如就宣她過來。”
馬應財有些不情願,“侄女馬英近日身體染病,而且她當日也作過證,說法與張三大致一樣。”
這邊江尚來了勁,“馬都護所言差矣,聽張三所言,馬姑娘自始到終都在現場,她的證詞至關重要。”
“宣證人馬姑娘上堂。”田侍郎一錘定音。
等馬英被扶到堂下,倒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沒過多少時日,馬英竟然又瘦了一圈,額頭上有一塊傷痕已結了痂,精神更是萎靡得很,李仲楊不禁臉色沉了沉。
田侍郎問:“馬姑娘,這林氏殺人一案,你可知情?”
馬英剛想開口,馬老夫人突然冷冷地插上一句:“馬英,你要實話實說,不許有半點撒謊。”
馬英並未有任何表示,隻低頭回了田侍郎的話,“民女知情。”
“你可指認,是林氏殺了馬元?”
此時,所有人都在看著馬英,等她給出答複。
“民女……”馬英猶疑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地道:“馬元並非林姑娘所殺,而是死於過量服食五石散。”
話音未落,已有人上前狠狠抽了馬英一耳光,罵道:“你這孽障,老身白養你十幾年,竟回頭咬馬家一口,你給老身去死!”
田侍郎一拍驚堂木,喝道:“馬老夫人,這裏是大堂,不得放肆喧嘩。”
“呸!此地乃我馬家衙門,老身教訓自家的逆女,你們敢把老身如何!”馬老夫人此刻幾近瘋癲,不過腦地開始胡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