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林氏拈酸吃醋(2 / 2)

“確實如此,”江尚點頭道,“此人倒是有幾分小聰明,這聲東擊西,必是有什麼圖謀。”

劉大監的屋裏,李仲楊正和馬應財吵成一團亂,劉大監先還勸上兩句,到後來也沒了力氣,任由二人在一邊爭執,自已則坐在書案後,袖著手盯住頭頂的藻井發呆。

“馬都護,你既參奏本王通敵,本王便也寫上一本,告你馬應財與達勒爾暗中勾連!”

“哼,王爺,說話得有實證,我老馬掌管西北也有三十來年,治下清明,百姓安居,哪年的考績沒得聖上嘉許?可瞧瞧吧,自您來了咱們這兒,我這西北便民生凋敝,戰火不斷,若說無人從中作祟,老夫絕對不信!”

“那北陽關馬平可是馬都護的侄兒,此人公然大開城門引達勒爾入關,請問馬都護如何解釋?”

“馬平如今已死,再無法為自己辯白,當初是你晉家軍守城不力,讓達勒爾人衝進城內,如今卻栽贓給馬平,劉大監,馬平冤枉啊!”

旁邊的劉大監已快昏昏欲睡,突然被人叫到名字,隨口“啊”了一聲,又自眯起了眼睛。

“那達勒爾可汗在北陽關守備府被馬平親爹一般地侍候著,聽說馬平是丹青妙手,那可汗屋裏可掛著馬平的畫,落款寫得清楚,是‘跪贈達勒爾可汗’,要不我叫人拿給你欣賞一下?”李仲楊譏諷道。

“你胡說!馬平一生忠厚耿直,絕非王爺所說樣人,就算那所謂的畫真是他所作,也說不得是遭了達勒爾人威逼。”

“堂堂大周守備,被人一逼就軟了骨頭?”李仲楊冷笑道:“便是這一點,此人也死有餘辜。”

“劉大監,那馬平隻是與老夫同姓,卻並不同宗,莫說他清白無辜,即使真做了叛國之事,也與老夫無關,而老夫敢以性命擔保,馬平絕不是王爺口中之人。”

“各位打擾一下,”外麵這時進來一人,恭恭敬敬地朝屋中三人行過禮後,道:“稟劉大監,驛館外麵,馬都護家的老夫人在喊冤。”

劉大監這會子似乎終於盹醒了,看了看馬應財,皺著眉頭問李大人:“到底怎麼回事?”

“馬老夫人說,要告晉王殿下的……林氏害死其孫馬元。”

李仲楊明顯怔了一下,問:“李大人,什麼意思?”

那李大人道:“就是說,馬老夫人要林氏殺人償命!”

那邊馬應財突然跪到劉大監麵前,眼裏流出老淚,“劉大監,我兒死得冤屈,他無故被那林氏所殺,老夫原懼於王爺威勢,隻想息事寧人,可我老娘隻有這一個男孫,如今孩子罹難,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劉大監自是跟著歎氣,而李仲楊卻在一旁斜眼看好戲。

隻聽“咚、咚、咚”三下,馬應財給劉大監狠狠磕了三個響頭,“既已被人逼到這步田地,老夫也不管了,劉大監,若我兒不得沉冤昭雪,下官誓不罷休!”

劉大監禁不住揉揉太陽穴,對李仲楊埋怨道:“王爺,您在西北到底惹了多少事?回頭聖上問起來,老夫真就沒法幫您擺平!”

次日天剛放亮,劉大監便已端坐都護府大堂正中,而李大人則背著雙手站於一旁,笑吟吟地瞧著下方分坐兩旁之人。

見人已到齊,劉大監下意識地轉頭瞧了瞧李大人,見他回看了一眼,忙挺直腰板,道:“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就開審吧!”

話音一落,馬老夫人先上到堂前,正要下跪,卻被劉大監阻了,“老夫人有誥封,便不要跪了,趕緊看坐。”

馬老夫人道了謝便坐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大監,老身獨孫馬元,自小心地純良,對兩個妹妹尤是疼愛,可恨老身那大孫女馬英不肖,被個男人迷得離家不歸,馬元擔心她在外頭吃虧上當,大半夜地去塔子街尋人,卻不料正遇那林氏尋釁滋事,馬元被她打傷,回家不久便不治身亡。”

“老夫人,臢家有一事不明,您那孫女離家出走,和林氏打傷馬元有何關聯?”劉大監疑惑地問。

“說來羞死人,馬英傾慕之人乃是這位晉王殿下,”馬老夫人指了指對過的李仲楊,“當日她藏身晉王位於塔子街的私邸,誰料晉王的姘頭林氏拈酸吃醋,在街上毆打馬英,恰逢我孫兒找來,不過上前說了兩句公道話,那林氏竟將人活活打死了!”

眾人立時將目光都轉到坐在一旁的李仲楊身上。

李大人湊到劉大監耳邊說了幾句,劉大監點點頭,轉臉問李仲楊,“王爺,聽說馬英曾追隨您去過北陽關,可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