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得將人拉回來,江尚想了想,道:“王爺,馬英在信中除了告知林姑娘有難,更重要的是說,聖上已對您有了成見,一旦傳旨官到埠,很有可能對您不利呀!”
“哼,聖上他腦子不清楚,傳旨官來了,我一定要問問,把本王弄回京,是不是急著要將西北拱手讓給達勒爾?”李仲楊果然又變回了冷豔高貴。
“王爺,時候不多了,咱們還是得趕緊想出應對之策。”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那個什麼狗屁傳旨官,他若敢來,就給我將人扣下,本王有這功夫應付他,還不如早些收複北陽關!”李仲楊又往西北方瞧了瞧,口中問道:“北陽關有沒有來新探報?”
“達勒爾人攻進去後就一直沒什麼動靜,想必還在慶賀勝利。”
“哼,這種蠻夷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北陽關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就能讓他們樂得屁顛屁顛的!”
“馬平的地主之誼倒是盡得貼心,比對自己親爹也不惶多讓。”江尚語氣中頗有幾分譏諷。
李仲楊哈哈大笑,“好,且等咱們的細作送消息出來,本王遲早要來個一鍋端!”
江尚正準備再吹捧兩句,沒料到李仲楊並不肯給他機會,而是拔腳往城樓下跑去。
瞧著那猴急的身影,江尚歎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位遲早得死在女人手裏。”
“哎,小懶豬,還睡呢!”一陣聒噪將林與歡從睡夢中攪醒,還沒來得及睜開眼,已有人吻住她的雙唇。
“要死啦!”林與歡費了老半天勁才將人推開,罵道:“你這死德性,怎麼就改不了!”
李仲楊笑道:“有什麼好改的,你不就喜歡我這樣?”
“呸!”林與歡試圖起身,勁使得猛了些,一下了竟蹭到傷處,疼得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李仲楊給嚇了一跳,忙問:“傷還沒好全?”說著便要掀林與歡的中衣。
“別,王爺您且慢動手!”櫻兒不知何時闖了進來,直接上前擋住李仲楊的前路。
“男女授受不親,王爺您往後退退,沒事忙您的去,別跟我們女人老混一處!”林與歡這回有人撐腰,不由捧腹大笑。
李仲楊自然不肯認栽,繞過櫻兒,上前擰擰林與歡的臉蛋,故意當著人來了句意味深長的,“乖,晚上等我!”直到瞧著那主仆二人都紅了臉,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小姐,您沒跟王爺如何吧?”櫻兒差點要叫起來。
對於這樣一枚和自己老同不了步的小丫頭,林與歡表示很氣餒,“你哪隻眼瞧見我同他如何了,小姐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櫻兒想了半天,道:“除了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平日裏您倒還算規矩,好吧,我且信了你。”
“死丫頭,別貧了!”林與歡老臉又是一紅,支吾著轉了個話題,“何為他們安置好了沒?”
“嗯,王爺問他們可願當兵,何為說要問您的意思。”
“當什麼兵!那可是要命的活,讓何為拒了,回頭時局一定,繼續做他大鏢頭。”
“我待會就同何為說。”櫻兒點點頭,又道:“小姐,方才鄭全和我們說,咱們這回脫險,多虧馬姑娘給王爺報的信。”
林與歡有些詫異,“真的?”
“原本正陽關並不知道咱們那兒出了事,馬姑娘不知用什麼法子,給王爺送了消息過來,鄭全他們才連夜出發,趕過來救您。”
“沒想到啊,這姑娘倒挺仁義,隻可惜生在了馬家。”林與歡讚歎道。
“不過,我還聽鄭全說,這馬姑娘下場並不好,說是被馬家弄去給馬元守陵了。”
林與歡抽了一口涼氣,立馬想到那回在都護府花園瞧見的一幕,看來竟是馬家人都知道的秘密,這一回她有些忍不住,脫口罵了出來,“一家子都是畜牲!”
櫻兒並不解其意,林與歡也隻擺了擺手,道:“算了,我們都自顧不暇,也隻能在旁邊替古人擔心。”
忙了一天的李仲楊好歹擠出點時間,便急不哧哧地跑來見林與歡,兩人親昵一陣後,林與歡從李仲楊懷裏坐正了身子,道:“我過幾日想回京城。”
李仲楊一驚:“你回去做什麼?”
“這西北太亂,我差點將命丟在這裏,我怕了。”
“有我在,一定保你平安無事。”李仲楊大聲拒絕,“回去還不是有人想害你?就待在這兒,哪都不許去!”
“可你都自身難保,到時候怎麼救我?”林與歡氣道:“我聽姓馬的說,聖上已經派人下來,說是要解拿你回京。”
李仲楊冷笑道:“京城那老家夥糊塗了,別理他!想叫我回去,他得有那本事!”
“一旦下了聖旨,你若敢違抗,便是殺頭之罪!”
“你這就不懂了吧!”李仲楊一臉的無所謂,還嘲笑林與歡,“抗旨不遵是滅九族重罪,聖上是我爹,我抗旨,他不也得跟著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