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林與歡恍然大悟,語含譏誚道:“老聽你說要打折我的腿,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看來我還得謝王爺恩典呢!”
塔子街的宅院大概蓋了沒多久,瞧著也有七八成新,裏外一共兩進,雖不算大,勝在雅致,還種有不少花草,而且家具現成,可謂拎包即住,林與歡表示很滿意。
櫻兒爽快地掏了銀票後,林與歡便開始琢磨怎麼捯飭這屋子,而李仲楊隻坐壁上觀,等定了契後,便叫鄭全安排人搬家,並囑咐要將他私人物品全部裝箱運過來。
扯了林與歡到僻靜處依依不舍地吻別後,李仲楊便帶著幾個人先回了驛館,準備換裝出發。
剛穿好鎧甲,李仲楊便聽到有兵士在外麵報,“王爺,馬姑娘求見。”
李仲楊雖急著要走,不過看在人家給自己瞧過病,又是個女孩子份上,並不好不給麵子,隻得耐著性子道:“請吧!”
馬英進屋後,見李仲楊這一身行頭,不免吃了一驚,“王爺這是要去前線?”
“嗯,巡防幾日。”李仲楊敷衍了一聲。
“對不住,我不知道。”馬英方知來得莽撞,囁嚅道。
李仲楊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意,“馬姑娘不知何事來此?”
“小女想給王爺再把把脈,師傅臨走時囑咐小女,便是您好了,也要多來複診。”
“多謝馬姑娘,不過軍情緊急,便不麻煩你了,待本王回來後再行複診吧!”李仲楊說罷,便等著馬英告退。
馬英似乎心中有事,想了想,終有些不甘心,“王爺,小女還有一事。”
“說吧!”李仲楊瞧了瞧外麵日頭,催道:“馬姑娘不如快些?”
“小女想知道,林姑娘是否王爺心儀之人?”
對於馬英過來這一趟,竟是為了打探這種事,李仲楊差點要吐血了,“是,她是我未婚妻。”
馬英眼圈一紅,強忍住淚道:“小女明白,耽誤王爺時辰了。”於是福身告辭,轉頭便跑出了驛館。
因為搬家,鄭全連日來同櫻兒有了頻繁接觸,加之對這個小丫頭很是欣賞,兩人倒相處得越發融洽,趁著李仲楊離開,林與歡又懶散,兩人忙裏偷閑,便湊在一塊閑聊。
“櫻兒姑娘,你家小姐怎麼認識我們王爺的。”男人八卦起來,的確對什麼都有興趣知道。
“我家小姐遇到歹人,晉王誤打誤撞地救了她,後來小姐就被美色和花言巧語所迷,一時失了心竅,丟下爹娘上了晉王的賊船。”櫻兒沒好氣地道。
因為覺得櫻兒對事件本質的描述有失偏頗,於是鄭全非常正能量地做出了糾正,“瞧得出你家小姐真是仰慕我們王爺,都肯給他置宅子了,林姑娘果然知恩圖報。”
“錯!”櫻兒立即反駁,“這宅子在我家小姐名下,她住不慣驛館那種大雜院,你家王爺見便宜就占,利用我家小姐的心軟,死皮賴臉非跟過來,誰說是給他買的?”
“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麼可以那麼說,我家王爺乃堂堂皇子,怎麼會占女人便宜?他是擔心你們獨住不安全,再說了,要不是手裏銀子全買了軍衣軍糧,這宅子他還真看不上。”
“你逗人玩呢,哪朝哪代的軍隊還要主帥自己掏銀子養。”
“我說了你還不信,”鄭全歎道,“從京城到西北,到處有人針對王爺和咱們晉家軍,克扣錢糧的事都見怪不怪了,王爺也上過幾回折子,可是聖上全置之不理,後來他索性拿出自己俸銀養兵,所以才弄得,到如今兩袖清風。”
“行了,你們王爺是大聖人,滿意了吧!”櫻兒覺得鄭全是給晉王洗過腦的,才一個勁替人說話,和他這種人辯論是白傷腦筋。
兩人各占一邊,到最後便起了口角,好一陣子互不理睬,連林與歡都瞧出來了,不免要取笑他二人。
鄭全畢竟是男人,自覺不能和個小丫頭置氣,不久便主動跑來找櫻兒,說是請她幫忙收拾王爺的屋子,櫻兒見對方誠心講和,自然不能不給麵子。
“你手裏拿的是什麼?給我看看!”瞧見鄭全從一個箱子裏小心翼翼地捧出好幾幅卷軸,櫻兒不免起了好奇心。
“王爺私人物品,沒什麼好看的。”鄭全閃躲了一下。
“不看就不看,”櫻兒賭氣道,“你還是自己收拾吧,我們小姐叫我呢!”顯然她又是不高興了。
鄭全剛哄回小姑娘,斷不敢再將人得罪,忙上前解釋道:“不過是王爺畫得布防圖,平常他畫完就收了,並不準人碰的。”
櫻兒譏道:“鄭將軍這是將櫻兒當細作看了,您拿遠些,別讓奴婢刺探了大周軍情,讓達勒爾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