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回韓寶庭居然鐵麵無私起來,一拍驚堂木後,誰都沒管就走了。
林與歡被差婆扶著往衙門裏頭去,等曲裏拐彎走了好久,她才發現,這哪是押她進什麼女牢,分明是去的縣衙後院。
差婆將人送到韓寶庭的書房外便獨自離開了,林與歡站了很久,不知道韓寶庭又在挖什麼坑讓她跳,也不敢貿然進屋,隻在外麵喊了一聲,“韓寶庭,你把老娘扔這兒來幹嘛?”
可惜根本沒人回她的話,林與歡更氣,“韓寶庭,你一個縣官裝神弄鬼好意思嗎?快給老娘滾出來!”
“你給爺滾進來!”裏麵終於有人開口,不過聲音明顯不是韓寶庭那款小細娘娘腔,林與歡琢磨半天,哎呀,是那霸王來了!
“你滾出來!”林與歡決定和裏麵的人比試比試,到底誰更有膽色。
結果令人滿意,林與歡贏了這局,最後還是李仲楊自己屁顛顛地跑出來,繞著林與歡轉了好幾圈,才蹲下身欣賞起她的傷腳。
“這又是跑哪兒野去了,又弄出來的傷?”李仲楊問。
“哦,昨晚和男人私會,被他老婆捉奸,爬牆時沒注意,不小心給崴的。”林與歡順口答道。
李仲楊的臉馬上黑成了鍋蓋,譏諷道:“瞧瞧你當初看上了個什麼東西,還值當半夜爬牆?回頭爺把他也閹了,看那小子敢搶爺的女人,哼!”
“誰說老娘是你的女人了,咱們說好三年為限,這三年裏,我指不定就嫁了。
李仲楊嗬嗬一樂,“爺就等著,看哪個不要命的敢挖牆腳!”
“別廢話了,還不扶我進去!”林與歡金雞獨立已久,早就堅持不住了。
等被李仲楊一個公主抱弄進了屋,林與歡一眼便瞧見滿桌酒菜,待坐定後,她順手抄起碗筷,笑盈盈地道:“正好我餓了,你自己隨意吧!”
李仲楊也在一旁坐了,拿起筷子就開始給她挾菜。
林與歡已是習以為常,一邊吃一邊問:“你怎麼又跑過來了?”
“我被聖上給趕回了西北,走之前來瞧瞧你。”
“好呀!祝你一路順風,就此紮根西北,這回總得四五六七八,頭十年回不來了吧?”林與歡笑問。
李仲楊似乎有點回過味了,“也對,爺這一走,可不便宜了你紅杏出牆”
“王爺好自為之吧,”林與歡安慰道:“你到西北守邊疆,我尋大周如意郎,咱們各幹各的,一定都能心想事成。”
“要不把你一塊帶走?咱們就在西北成家立室,十來年後回來,手上牽著一個,身上背一個,懷裏抱一個,肚子裏再揣一個,怎麼著也得人老珠黃了,到時你就是想勾引男人,也沒哪個瞎了眼的看得上你。”
林與歡白了他一眼,“你敢動這賊心思,我就你讓你瞧瞧,到底什麼叫謀殺親夫!”
話音未落,林與歡隻覺腦門上一熱,竟是李仲楊湊過來親了她一口,“這話中聽,小王隻願死在阿歡手裏。”
“你有病啊!”林與歡“啪”地放下筷子,“外麵有個男人可口口聲聲說,我昨兒和他小登科,人家可就等著順水推舟納妾了,你難不成還要跟個縣官搶小老婆?”
“那種人不過跳梁小醜,諒他沒這個本事!”
林與歡頓生暴躁,恨恨地問:“我說王爺,你跑過來隻坐壁上觀,我這笑話可讓您開了心?”
“那小子不足為懼,寶庭自有辦法對付,不值得爺我親自出馬,反正他怎麼著也得不了手。”李仲楊毫不在意地道。
“李仲楊,你就一點不在乎我的名節?”林與歡提高了聲音。
“哪有這麼嚴重。”李仲楊望著林與歡道。
兩人之間突然靜默了,好半天後,林與歡笑了笑,“我怎麼忘記了自己身份,一個不過用來做妾的女人,哪裏值得王爺費那麼大心思,真傻啊!”
“阿歡,胡說八道什麼!這本來就是小事,以寶庭的手段,絕不會讓你吃虧。”李仲楊第一次發現,原來林與歡也會矯情。
此刻林與歡再也按捺不住,吼道:“那趙康已是當著眾人麵,說我昨晚和他睡了,若再無人證我清白,我這一輩子便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那你想要我怎樣?現在出去,說你林與歡是我的女人,她腦子有毛病了,才會惦記上個小芝麻官?”李仲楊也急了。
“這話你不能說嗎?”林與歡冷冷地盯住他。
李仲楊想了一想,“對不住,阿歡,我現在不方便拋頭露麵,若被有心人知道我違抗聖意,私自來了沅水城,不僅我自己有麻煩,還會有不少人跟著受牽連。”
林與歡嗬嗬一笑,“我怎麼忘了,晉王殿下並非普通人,是妾身沒掂好自己分量,竟以為殿下對妾身真有什麼情份,對不住,誤會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