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了半途,林與歡坐的車莫名其妙地驚了馬,差點沒將人撞出車去,幸好林與歡命大,隻是手臂擦傷;
快到沅水城的時候,又有人在他們的飯食裏下毒,若非一個鏢師不慎將飯菜打翻,旁邊一條狗過來吃了一口,當場七竅流血,怕是所有人都性命不保。
直至車停到了福海門口,老三都沒想明白,什麼人會這麼孜孜不倦地想壞他們這趟鏢,後來還是林與歡開解他,“算了,想害咱們的那些人,都不過是些三腳貓功夫,沒一次成了事,以後你們走鏢小心些便是。”
三娘一下馬車,便急著要去接自己兒子,順便將趙王帶的東西給陳夫人送過去。
而福海樓下,林與歡受到了櫻兒的熱烈歡迎,一見到她,櫻兒便抱著不肯撒手,抹著淚道:“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傻丫頭,這麼熱情,小姐我真是受寵若驚。”
櫻兒道:“下回再不許您一個人出去那麼久,我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會出事。”
“這麼多人陪著我,有什麼可怕的!”
等回了屋,櫻兒便迫不及待地將她們離開當日,福海酒樓進賊的事說了,道:“那些賊怕是踩過點,直接奔了咱們屋來,若不是我去了陳夫人那,怕就沒命見到您了。”
林歡拍了拍她的臉,“櫻兒,咱們這裏進賊也不是一次兩次,可不早就習慣了嗎?”雖這麼說,聯想到這連日來的遭遇,林與歡心中也難免起了陰影。
老三兩口子從何為口中得知此事,思忖了半天,三娘還是做了決定,“老三,要不你一個人回京城吧,我總覺得其中有什麼古怪,我這麼一走,實在放心不下夫人她們。”
“成,就聽你的,”老三也覺出不對,“還有,不如請夫人和櫻兒住咱們家去,再讓何為每天派幾個人到咱那兒守夜,無論如何,不能叫她們兩個女人單獨住在福海。”
聽到三娘的建議,林與歡卻是不肯,“不行,我可不能因為自己,將你們好好一個家給拆了,還有張機也要回來照顧玉蓮姐,你們放心吧,我也算經過風浪,那些小賊我還真沒放在眼裏。”
“這事得聽我的,”三娘眼一瞪,“老三可是管著福海、四海兩個鏢局,若在眼皮底下東家倒出了事,說出去可不砸了咱鏢局的招牌。”
討論的結果,林與歡和櫻兒還是一起搬到了三娘家。
元寶如今已開始念書,三娘每日天不亮就起床,侍候他梳洗用飯,然後親自將兒子送到塾裏,等回來後,再接著林與歡和櫻兒一起到福海酒樓“上班”。
這日天亮,林與歡還沒起床,便聽到遠遠而來的車馬聲,接著就有人從外麵進到院子,正和守門的鏢師說話。
櫻兒已起床開始忙活,見三娘不在,便出屋去看動靜,過了好一會兒,等櫻兒再進來時,神色明顯有些愣怔。
林與歡這時已醒過來,見櫻兒這副表情,笑問:“你這丫頭,大清早又出什麼幺蛾子?”
櫻兒似乎還未反應過來,半天後才道:“沒、沒什麼事,外麵說是三娘的師姐來了。”
林與歡一下子從床上坐起,笑著道:“哎呀,你不早說,這位我認識,櫻兒趕緊幫我梳洗,我得出去招呼!”
“您怎麼會認識……”櫻兒顯然吃了一驚。
“在京城,我便和三娘她們住在師姐的茶館,她可是對我們諸多照顧,現在人家來了,咱們自當要盡地主之誼,對了,今晚一定要在福海擺上一桌!”
櫻兒忙幫著她梳洗停當,然後便陪著林與歡出去見客,而此時三娘早已回來,正拉著師姐坐在自己房裏說話。
“是趙姐姐來了嗎?”林與歡在房外喊了一聲,旁邊的櫻兒見她這般稱呼那位師姐,又是目瞪口呆。
門簾一挑,趙二娘從裏屋出來,笑著上前拉住林與歡的手,道:“夫人,方才聽說您還在睡著,便不好打攪,哎呀!幾日沒見,夫人真是越發俊俏了!”
“多謝趙姐姐誇獎,”林與歡笑道:“趙姐姐這一向可好?”
“托您的福。這幾日家中無事,我便惦記起三娘還有我那侄兒元寶,這不,隨便收拾一下就來了,也沒事先打個招呼,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來的麻煩,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與歡隨著趙二娘姐妹倆到屋裏拉了一會家常,然後便一起出發去了福海酒樓。
等親自將人送到上房安置好,林與歡聽到趙二娘笑道:“這酒樓住得舒服,看來不多住幾日,真是枉來這一趟沅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