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歡淡淡一笑道:“傻丫頭,道不同不相為謀,便是礙於臉麵勉強湊合,也不過是自找不痛快,趙康於我,已然是翻篇兒了。”
這日,李娘興衝衝地跑來福海,說是想從酒樓借個廚子,三娘好奇,便上來打聽陳府出了什麼喜事。
“咱們趙王府的林側妃帶著小郡主過來瞧老夫人,老夫人怕我們府裏廚子手藝不好,怠慢了貴人,所以便想著來折騰林夫人了!”李娘笑道。
聽著話過來的林與歡回她,“原來如此,這回陳府可要熱鬧了,需什麼李娘盡管提,若是你們那兒人多住不下,就到我這邊來,廚子的事好說,還有侍候的人夠不夠用,福海給調幾個過去?”
李娘忙道:“我們老夫人曾誇過,林側妃是個低調知禮的,也不愛擺什麼譜,她這回過來隻帶了十幾二十人,在我們那將將能住下,侍候的人也足夠,多謝夫人費心!”
“李娘別說這見外的話,”林與歡一笑,“這是好事,原該咱們福海的人都過去熱鬧一番,不過來的畢竟是京城貴人,我們也不好唐突,你就幫我們和老夫人道個歉。”
“林夫人不必客氣,您已是幫了大忙,我們已是感激不盡。”李娘忙謝過。
沒人的時候,林與歡笑著對櫻兒道:“算起來,趙王家的那位小郡主還是我內侄女呢!”
櫻兒點了點頭,“想不到二小姐居然過來了,咱們可好些年沒見她了。”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避著些。我那庶妹能在那麼厲害的主母手下將孩子偷偷生了,想來不會是個一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不要驚動了她。”
“小姐您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借廚子的事怎麼安排?”
“就調兩個廚子過去,說好若覺得不滿意,再從福海換一批,讓三娘親自送過去便是。”林與歡又想了想,“要不這幾日就說我受了風寒臥床,你也不要出門了。”
櫻兒無可奈何道:“二夫人費勁心思要害您,明明咱們才是有理的,怎麼還得跟個耗子似的到處躲藏。”
“行了,跟三娘說好,讓她多去陳府照應著,有什麼需要咱們盡量幫就是。”林與歡笑著拍拍櫻兒的肩膀。
為了裝得像那麼回事,櫻兒專門讓個小二去請了常來給林夫人瞧病的大夫,開了不少治風寒的藥,就在屋裏大張旗鼓地熬了起來。
聽說林與歡病了,眾人自然要來探望,不過全被櫻兒擋了架,隻說這病凶狠,萬一傳染了別人便不好,眾人見狀,也不好勉強。
當然,再重的病也有好的時候,這日櫻兒瞧著派到陳府的兩個廚子回來了,上前一打聽,知道林側妃一行今日天一早就離開了,心下高興不已,趕緊去給林與歡報信。
“病”了這麼多日終於可以痊愈,林與歡在床上伸出個懶腰,道:“可累死我了,櫻兒,咱們出去逛街、購物!”
於是在張機和三娘極不放心的勸阻下,這主仆二人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目的地自然是最近的銀樓,林與歡可著勁地將裏麵的藏貨搜羅了一遍,最後瞧上了支用綠石、翡翠為主料,另配以薄金片和瑪瑙組成的荷花製成的步搖。
銀樓的掌櫃誇道:“林夫人好眼光,這可是咱們銀樓的鎮店之寶,倒給您瞧上了。”
“呸!我隻要看上哪個好東西,您都說是鎮店之寶。掌櫃的,你算算我在您這買了多少鎮店之寶啊!”林與歡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不錯眼地瞧著那支步搖。
“嗬嗬!”掌櫃的素來知道林夫人難應付,這回更是給弄得沒了話說。
旁邊櫻兒也瞧過來,撇了撇嘴道:“這有什麼好的,小姐,您匣子裏盡都是跟這差不多的,不如咱再看看別的吧!”
林與歡似有些猶豫,正要放下,掌櫃的忙道:“林夫人,這真是好東西,小老兒可沒騙你。”
“可我家丫頭說了,我那匣子裏有不少些呢!算了,你這兒其他東西我又看不上,咱不買了。”說完,起身作勢要走。
“夫人,您若真心喜歡,價格上絕不讓您吃虧。”
林與歡和櫻兒對視了一眼,笑問:“不知掌櫃的出個什麼價?”
有錢難買心頭好,更何況是花了兩個時辰,氣得銀樓掌櫃差點翻臉才弄到手的物美價廉的心頭好,等出了銀樓,外麵已是漆黑,林與歡這回去的一路上就笑得沒合上過嘴,不時摸摸自己頭上插著的步搖,問:“櫻兒,瞧瞧還在嗎?沒歪吧!”
櫻兒白了她一眼,“小姐,瞧您那點出息!晚上帶著它睡算了!”
“這主意不賴,就這麼定了。”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往福海走,卻都沒有發現到,有個人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們身後,盤桓很久都沒有離開,直到瞧著她們進了福海酒樓,這才轉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