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楊也不生氣,笑道:“我是行武之人,沒那麼多講究,坐吧,咱們來一杯。”
林與歡並不理他,連酒帶壺扔給了後麵跟進來的老家人。
“前幾天營裏有急事,催著我趕緊過去,我夜裏走得急,便沒顧上同你說,我……請你過來,就是想向你敬酒賠罪。”李仲楊盯著林與歡解釋道。
瞧著對方認錯態度還端正,林與歡臉色緩了些,大度地道:“算了,好在虛驚一場,以後再出門一定要先招呼一聲。”
李仲楊知道這是人家不生氣了,心中高興,臉上立馬陽光燦爛起來,諂媚道:“以後都聽你的。”
想來沒見過李仲楊笑,林與歡瞅著麵前那張眉眼彎彎、露了不止八顆牙的麵孔,居然還真有些驚豔,心道:“看不出這人平常一張撲克臉,笑起來倒還挺風騷。”
“李公子,這幾天傷口恢複得可好些?”林與歡想了想,還是問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李仲楊眼光閃爍了一下,道:“也就這樣,反反複複好幾回,我算沒了辦法!”
女人最是瞧不得男人示弱,林與歡頓生同情,忍不住勸他,“要不,咱們換個大夫瞧瞧,我覺得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夫人所言極是,我也說過,讓仲楊兄去瞧別的大夫,可這位爺偏不肯聽,看來人家隻聽夫人的。”這時一個人從外麵進來,笑得無比的不正經。
林與歡驚喜地起身道:“韓公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韓寶庭從老家人手裏接過酒壺,老神在在地坐到李仲楊旁邊,“今日才回,這幾日辛苦夫人了。”邊說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仰頭幹下。
“您太客氣了,不知韓公子回來要待幾天?”林與歡笑問。
“他馬上又要去邵陽。”未待韓寶庭答複,李仲楊已插了一嘴。
韓寶庭即刻響應,“是啊,明日又得走,我雖是布衣,整日可忙得腳不沾地!”
兩人互相使個眼色,然後將目光落在了一臉失望表情的林與歡身上。
磨到最後,結果還是,林與歡得繼續留下照顧李仲楊。
日子就在李仲楊“時好時壞”的傷病中慢慢地過去,這期間李仲楊也缺席過幾次,好在走之前都規規矩矩地向林與歡報備,得了人點頭後才敢離開。
林與歡親眼瞧著一個傲嬌男往乖寶寶的路上走,心中難免有些感慨,可惜此人與韓寶庭不清不楚,否則給人當老公倒也算差強人意。
瑟瑟秋風穿過車廂的縫隙,刁鑽地將寒意遞送了進來,林與歡雖身上裹著件鬥篷,還是控製不住抖了一下。
坐在旁邊看書的李仲楊翻眼瞧瞧她,問:“冷?”
林與歡打過兩個噴嚏,回了句瞎話:“一點不冷。”
這李仲楊今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天沒亮便在林與歡的門外大叫,硬生生將個睡蟲拖了起來,非逼她一起去秋遊。
林與歡當時打著嗬欠問:“這麼冷的天,有什麼好遊的?”
“京郊萬佛寺開佛誕,一年到頭今日人氣最旺,咱們就去那瞧瞧熱鬧。”
作為無宗教信仰者,林與歡對這種熱鬧毫無興趣,隻瞧見李仲楊一副“求你和我一起去玩”的渴望表情,不自覺地投了降,聽話地坐上了李仲楊的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