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張機剛還躊躇滿懷,轉眼便被林與歡這種到處拉客的生意手段驚呆了,這才明白,林與歡請伍捕頭過來居然有別的動機,生意原來還可以這麼做!
好在伍捕頭並不介意,接到貼子後還頗有興致地問長問短,臨走前伍捕頭表示,一定會叫衙門裏的兄弟們多來光顧。
張機在旁邊瞧著這一幕,先時還有些尷尬。不過等時間長了,他見女東家見誰都灑英雄貼,倒漸漸習慣起來,以至於後來每次出門辦事,張機身上也會帶上幾張,備不住就要用到。
自從換了掌櫃,酒菜生意真就紅火起來,福海終於實現收支平衡,隻是這二樓的客房卻一直租不出去,這絕對有違當初林與歡盤下這酒樓的初衷。
張機有一回忍不住勸她:“夫人,真不行,就把樓上客房全改成雅間,咱們專心賣席麵。”
林與歡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你不瞧瞧多好的市口,客房裏頭的家具擺設還是我親手挑選,住過的沒一個不說賓至如歸,我便不信做不起來。”
一旁的櫻兒插話道:“最可恨那個錢東家,四處造謠說咱們這兒風水不好,會傷人生計,弄得到現在也沒幾個人敢住進來。”
林與歡沉吟道:“的確得想個辦法,最好找個有來頭的住上幾天,幫咱們壯壯聲勢。”
天遂人願,這樣的人很快便現身了,而且還不止一位。
這日張機來上房敲門的時候,櫻兒依舊在屋裏算賬,林與歡也照舊在一旁嗑著瓜子。
張機道:“夫人,樓下來了些人說要住店,其中一位客官點名請您下樓見見。”
林與歡哪是這麼容易叫得動的,當即回絕,“我這又不是伎館,可不帶點姑娘伺候的,你下去說,要住店便住,不住拉倒。”
那邊櫻兒瞧著張機一副作難的模樣,忙上前打圓場,“張大哥,別理我家小姐,她這是懶病又犯了,小姐認識的人我都知道,我隨你下去會會!”
張機讚許地朝櫻兒點點頭,兩人扔下林與歡便出了屋。
這邊林與歡還在優哉遊哉,沒想到門“怦”地被人大力推開,櫻兒剛養出不久的矜貴消失殆盡,帶著一臉花癡相,衝著林與歡大呼小叫,“快點下去,韓公子到了!”
原來那個禍害來了!林與歡不由得“哼”了一聲。
要不是韓寶庭拿五百兩的價錢誘惑自己,這大半年她也不至於吃了那麼多虧,如今他厚顏無恥地跑過來是幾個意思?難道還要人親自謝他不成!
見林與歡無動於衷,櫻兒上來拍掉她手中瓜子,道:“這一回可是大買賣,我瞧著韓公子至少帶了二十多人來住店,咱們客房可真要開張了!”
這話中聽!林與歡立時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道:“看在錢的份上,櫻兒,咱接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