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韜你知道什麼是土豪嗎?土豪就是發財的土鱉,土鱉plus!這是一種從內在散發出來的氣質,別指望了改不了。”
“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我送什麼禮物好呢?”
“金磚吧。”
陸文韜一笑,“如果你過生日,你想要什麼?”
“不知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生日很多年。”
“這麼慘?”他歎息道,“今年我幫你過吧,你想要什麼?”
“不要啦!”
“說呀,哥哥我是土豪,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哥哥?季青冷笑一聲,“我想要金正恩給我跳《小蘋果》,你辦得到嗎?”
陸文韜的臉像抽筋一樣,季青和發出勝利的笑聲。其實她沒有告訴他,她的生日已經過了,在三天前。那天晚上,她在拚命趕文件,他在跟趙雲笙約會。
如果把自己擺在朋友的位置上,也許就會好受一些。在陸文韜眼裏,我到底是誰?普通朋友,紅顏知己,還是想要報複的對象?陸文韜的表現在三者間徘徊,讓她很困惑,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他是喜歡和她呆在一起的,可是他又老是故意激怒她,比如他嘲笑她的穿著打扮,說她死心眼,做事再能幹又能怎樣?女人再能幹也不如長得漂亮,他的雲笙不用做任何事,她隻需要保持漂亮可愛。女人的本錢不在內在,而是外表,不如多花錢打扮自己,這才是捷徑。如果她反唇相譏或者幹脆不理他,他就說更過分的話,一麵說一麵密切關注她的表情。要是她被氣得發抖,摔門而出,當天晚上回家的時候,桌上就會擺著一大束花和道歉的卡片,這個時候季青和總會輕易地原諒了他。接下來的一天,陸文韜會變得很體貼,想盡辦法哄她高興,眼神裏充滿溫情,說話肉麻得起雞皮疙瘩。如此循環。這樣一來,季青和快被他逼瘋了。
有一日,季青和正準備午餐,陸文韜趿著拖鞋“吧嗒吧嗒”下樓,進來倒了一杯水,突然問道,“你知道意大利設計大師皮埃羅嗎?”
“這人怎麼了?”季青和細細切著蔥花。
“這人設計的鑽戒很有名。”
季青和心裏“嘎噔”一下,持刀的手頓在原地。“是嗎?”
“嗯,現在預定的話要等到明年,太晚了吧?”
“呀!”殷紅的血滴在砧板上,她下意識地將食指放進嘴裏。
陸文韜衝過來抓住她的手,“別吸!忍一忍——”他捏住她的指尖,擠出幾滴血,然後放在水龍頭下衝洗,“我去拿創口貼。”
他仔細地包紮傷口,有力地手指捏著她的手,兩眼聚焦在受傷的手指,這讓她很不好意思,想要縮回,“不用麻煩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季青和嚇了一跳,陸文韜的表情好像是她切到了他的手。“我——”
“笨死了!”他歎了一口氣,放開她的手。
季青和的臉青白相間,這個氛圍變得有些奇怪,她回到料理台邊。
他撥開她,“走開!這樣還怎麼做飯?事先聲明我隻會煮麵啊!”
“哦——”季青和靠在門上看他的背影,“陸文韜。”
“嗯?”
“你打算求婚了?”
“男人到這個年紀,也該成家立業了,你說呢?”
“哦。你打算定做意大利大師設計的戒指?”
“嗯,雅琪推薦的,不過預定的人太多,我怕來不及。”
“哦。”指尖一陣一陣尖銳的刺痛,“原來那個呢?”
“哪個?”
“就是——”她撓頭道,“趕不上飛機的那個。”
“哦,我退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他連頭也沒有回。
吃麵的時候,陸文韜興致勃勃地假象了好多個求婚場景,詢問她哪一個最浪漫。開著直升機降落在她公司門口,或者是舉行一個巨大的煙火晚會,或者是預定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悄悄放在她的後車廂裏,哦對對對,他要帶她去登山看日出,太陽出來的時候拿出戒指,一定夠浪漫。
季青和推開麵碗站起來,“我飽了。”
“才吃了一半,有那麼難吃嗎!浪費糧食可恥。”
“我去公司了。”
“這麼早?你還沒說,我的想法怎樣?”
季青和從門口轉過身來,“陸文韜,你不是惡作劇達人嗎?怎麼求婚這麼沒創意?其實求婚跟開玩笑一樣,精心編造一個局,嚇對方一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哦——”他若有所思道,沒有看見季青和奔湧而出的眼淚。
就在季青和最不可忍受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