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放她走？”
“不可能！”商齊宇下意識反駁，連帶看蘇明涵的眼神都變得不善。
蘇明涵深深吸了一口氣，吐了出來，“既然你都決定了，還在猶豫什麼？‘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放她走'，你是這麼想的吧。”
商齊宇用力地呼吸，緩緩冷靜了下來。他目視前方，似乎是在看窗外的那棵冬青。
“我以為我不是。”他緩緩地開了口，“結果出來之前，我答應了她，如果她是我妹妹，我就放她走。現在結果出來了，我做不到。”
商齊宇終於說出了他自己的想法，蘇明涵也鬆了一口氣。一隻手在口袋裏不斷捏著鑒定報告，他突然笑了，“很在意自己的信譽？”
“什麼？”商齊宇疑惑地扭頭看他。
“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她，就不用在意信譽了。至少，是對她而言。”
看著蘇明涵微微眯起的眼睛，商齊宇突然明白了，他臉上的表情不由轉為吃驚。
“她是我妹妹。”
“這又不是你的錯。她是你的妹妹，是你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也是你的愛人，不可以嗎？”
商齊宇皺著眉，陷入了沉思。許久後，他扭頭對蘇明涵，說：“那份報告，不要再讓任何人看到。另外，幫我弄一份假報告出來。”
“好。”
門外的商悠然用力捂著嘴不讓自己出聲，她的手在顫抖。隻是小小的一份粥，她竟有種拿不動的感覺。她在外麵站了好久，直到平靜下來，直到裏麵沒有了聲音，她才走進去。
鬱子瀟趕到後，蘇明涵和商悠然一起回了商家，幫商齊宇收拾一些衣物。
路上，蘇明涵一直認真看著前方開車，但商悠然的小動作一直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看著她一次次欲言又止，蘇明涵開口了，“你聽到了？”
“啊？”商悠然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聽，聽到了。”
“有什麼想說的，說吧。”
“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哥哥和流螢是親兄妹，就像，就像我跟哥哥一樣。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勸哥哥跟流螢在一起呢？”
“不一樣。悠然，你是齊宇同父同母的妹妹，你們從小長在一起。他知道你是他妹妹，你也知道他是你哥哥。流螢呢？她跟齊宇隻是同父，而且，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是齊宇的妹妹，齊宇也不知道他是流螢的哥哥。他們兩個相愛了。因為這種誰都不知道的事，就硬要讓他們分開嗎？他們沒有錯。硬要說的話，有錯的，應該是商伯伯才對。是他丟下了流螢和她的母親。”
“不，我爸爸不知道流螢的存在！”
“可他就是丟下了！丟下了他的孩子，把他的孩子丟在不知名的地方受苦了二十年！”
“明涵……”蘇明涵的臉痛苦地開始扭曲。商悠然第一次見到這麼失控的他，她開始害怕。透過蘇明涵的眼睛，她總覺得可以看到什麼東西。似乎他說的不是商父，而是一個讓他深惡痛疾的人。
“你真是，今天又沒有霧。你開車開了多少年了，怎麼就出車禍了？幸虧沒事。你都不知道明涵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嚇死我了。肯定是你開車的時候不專心，這下好了，骨折了吧。”鬱子瀟從來了，就一直不停地收拾嘮叨，“哎，”他突然停下動作，看著商齊宇，“我聽明涵說鑒定結果出來了，怎麼樣？你跟流螢……”
商齊宇微微磚頭看著他，緩緩說道：“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