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程月明坐在商謙睿床邊，直到他睡著了才走出去。商無憂在門外等著她，一臉緊張。
“小憂，”程月明向他招招手，彎腰問他，“爸爸是什麼時候生病的呀？”
“下午。下午爸爸在書房一直沒出來，我去看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程月明點點頭，輕輕撫摸著商無憂的背，“沒關係，爸爸已經沒事了。”
商無憂搓著小手，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放鬆下來。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商謙睿的房間。
“想去就去吧，他已經睡了。”
“不，”商無憂堅定地搖頭，“讓爸爸睡吧，我怕吵醒他。”
程月明笑笑，“那好，明天再看，明天爸爸就好了。”
“嗯。月明姐姐，你今晚留下吧，我帶你去客房。”
程月明看了一眼窗外，“也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下雪了。飄飄灑灑的雪花，鵝毛般大小。看樣子這會是一場大雪。
夏流螢下了商齊宇的車，小心地走在路上。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雪，不滑，但很濕。
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因為地上太過雪白，那人的影子很明顯。
“流螢。”
夏流螢疑惑地抬起頭，才發現麵前的人是尹蕭蕭。她用圍巾捂著臉，幾乎隻露出眼睛。雖然戴著帽子，但還是可以看出頭發有些亂。
“蕭蕭姐，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裏？”
尹蕭蕭摘下帽子，撥了撥頭發，“我聽說你在這裏上班，所以過來找你。”
“找我，有事嗎？”
“嗯。你現在有時間嗎？”尹蕭蕭回頭看了一眼“盛陽”大樓，又說：“其實我等你一會兒也行。”
夏流螢看了一眼表，扭頭正好看到商齊宇停好車走過來。她看著商齊宇，用手指了指對麵的咖啡廳，拉著尹蕭蕭走了過去。
“沒事嗎？”尹蕭蕭問。
夏流螢笑笑，“頂多回去被他罵，沒事。”
尹蕭蕭瞥了一眼夏流螢，笑了笑，不再說話。
兩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看到窗外皚皚白雪。尹蕭蕭坐下之後把圍巾摘了下來，放到旁邊的座椅上。夏流螢特意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紅潤，除了有些亂的頭發外，再沒有異常。
夏流螢要了一杯奶茶，這是最近這家咖啡廳才推出的新品。
“蕭蕭姐，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尹蕭蕭不斷拿勺子攪拌著杯中的咖啡，眼睛望著窗外，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就這麼看著外麵的雪，總覺得好冷。”
“啊？”夏流螢也往窗外望去，“我倒不這麼覺得。”
尹蕭蕭扭頭看她，夏流螢笑笑，接著說：“雪這麼軟，如果是被子的話，一定很暖和。”
尹蕭蕭被她逗笑了，隻是片刻後又發起呆來。
夏流螢喝了一口奶茶，有些燙。她盯著尹蕭蕭，開了口，“蕭蕭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你一直不開口，我猜不到啊。”
尹蕭蕭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她，“流螢，我跟謙佑分手了。”
夏流螢裝作驚訝，卻並不意外。從那天商謙佑的表現以及說的那些話來看，他這麼做也是早晚的事。
“你不問我為什麼分手？”
夏流螢搖搖頭，“既然是你來找我而不是商謙佑來找我，那也就是提出分手的是商謙佑。他若真說明原因了，你剛剛也不會失神那麼久了。”
尹蕭蕭瞪大眼睛，捂著嘴，“流螢，你很厲害。事實跟你說的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