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沒有替你想過？從之前開始你就這樣對我說話，我做了什麼？”
“怎麼，你到現在都還在裝無辜嗎？”蘇明涵扭了一下頭，吸了一口氣，似是想冷靜下來。但事與願違，他似乎更激動了，沒忍住喊了出來，“尹薇冉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你不可能不知道，當初為什麼還要逼我做出選擇？那根本跟我一點關係就沒有！”
“我逼你？蘇明涵，你憑什麼認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憑什麼？她都親口承認了，你還想裝下去！”
“她說的就是嗎？你會不會動腦子想想，你帶她去做過那麼多次檢查，B超，孩子的月份對不對，跟你和冉冉姐發生關係那天時間對不對？”
“那種事，隨便動動手腳就可以吧。我還想問呢，醫生要了你們多少錢？”蘇明涵斜著眼看夏流螢，似笑非笑。
“隨便動動手腳，多少錢？”夏流螢隻覺得心裏無盡的傷懷，“蘇明涵你把我們想成你了吧？我跟冉冉姐能有多少錢可以給醫生，我也想知道，我哪裏來的那個能力隨便動動手腳就好！”
“醫生未必要的多，而且，你若沒有錢，這不是很好辦嗎？”
“你的意思是我給商齊宇要的錢？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夏流螢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明涵。或者，她懷疑麵前這個人是不是蘇明涵。
蘇明涵扭過頭，“總之要想的話，總會有辦法。而你，可能真的沒我想的那麼好。那天是你一直逼我做選擇的。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被一件跟我沒關係的事囚困。就是因為這樣，讓我跟月明再也沒有了可能。她認識尹薇冉啊，你讓我怎麼跟她解釋這件事，怎麼重新追求她！”
“月明……”夏流螢不住點頭，“你終究心裏一直想著她，那冉冉姐在你心裏算什麼？你怨恨我，怨恨冉冉姐。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我們，你一心想得到的程月明就想得到你嗎？你藏在心裏那麼久的程月明，她，心裏有你嗎？”
“那不關你的事！如果月明她親自拒絕我，親自告訴我她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我，我無怨，也不會後悔。”
蘇明涵說這句話時，眼睛竟然發出亮光。夏流螢恨，更悔。
夏流螢沒有再說話，兩人盡是沉默。夏流螢把目光投向窗外，早上的陽光出奇的好。
“罷了。”夏流螢吸了一口氣，“是我的錯，我那時不該帶她去找你。我早就該知道你不喜歡她，不該抱有希望。她負了謙佑，如今，又被你拋棄……一報還一報罷了。你既然恨我，我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既然冉冉姐跟著朱世軒回了朱家，我隻求你一件事……”
“你說什麼？”蘇明涵突然撲到夏流螢身前，“你說什麼，尹薇冉跟朱世軒回朱家了？”他的一雙眼瞪得奇大，直直地盯著夏流螢。
“怎麼，你不知道？”
“什麼時候？她怎麼可以跟朱世軒回家！”
“你在著急什麼？你既然不在乎她，又何必管她去哪裏。”剛剛說的決絕，如今又裝作關心，夏流螢隻覺得可笑。
“我……”蘇明涵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明明恨她毀了他的幸福，現在，聽到她跟朱世軒回去了，心卻想被揪起來一般。
“你若冷淡，就冷淡到底，不要搖擺不定。恨她也好，就一直恨吧。反正，你給不了她幸福。”
蘇明涵漸漸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很久，他才又開了口，“你剛剛說求我什麼？”
“朱世軒不會隨便相信冉冉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他一定會帶冉冉姐去做親子鑒定，最晚明天。別再說那孩子就是朱世軒的這種話……”夏流螢瞥了蘇明涵一眼，沒有繼續解釋這個問題。
“朱世軒一定會帶她去朱家的醫院檢查。我相信你們有辦法在朱家醫院找到關係……我做不到的事，你們一定可以做到。”
說完這句話，夏流螢注意到蘇明涵的手指不住地抖。忽然，他抬起頭，近似哀求地看著她，“薇冉肚子裏的孩子……”
“是朱世軒的。”夏流螢又補充一句，“你就這樣想吧。”
蘇明涵的雙手用力抓起身下的床單，雙手用力到泛白。
夏流螢看著她的手，心裏也不舒服。
“你不需要內疚，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忘掉她。此後跟她再也沒有關係，這樣就好了。不是喜歡程月明嗎？去追求她吧。冉冉姐這一生可能就這樣了……你還可以幸福。”
蘇明涵抬起頭，眼睛裏閃爍著晶瑩的光華。
“我……”
“不需要掉眼淚，就這樣結束吧。若有一天，朱世軒發現了真相。那時，你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