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拾不知道是走了多遠,環顧四周,昏暗的天空,鬱鬱蔥蔥的樹木,無處可循的出路,沒有一處是她所熟悉的!
隻想著快點兒離開他,假裝當什麼都不存在一樣的逃離,腦子裏一片空白,胡亂的操縱著法術,紊亂的前行,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她生活了六千多年的混沌之墟。
再停下來,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
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就是一個噩夢,讓她連想都不願去想的噩夢。
木離哥哥,木離哥哥。哥哥,好諷刺的字眼。真的是一直都把她當妹妹嗎?
看了看自己也就是人間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樣的身體,華拾哂笑,難道就是因為她的樣子?她比瑤姬差的,也就是這副身體吧!
魔界王族五百歲成年,而她,華拾公主,自從三千年前,她就再也沒有長大過。已然七百二十二歲了,依舊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她每天都巴望著自己能夠快點兒長大,最好是能夠長成像瑤姬那樣的大美人,然後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嫁給木離哥哥了,可是,千等萬等,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他的背叛。
她聽到了她不應該聽到的,看到了她不應該看到的。
她想去告訴父尊,可是她不能。若是此時她向父尊告狀,父尊定然不會饒恕木離哥哥,以木離哥哥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和父尊抗衡。可是,若是不去告訴父尊,她又於心不安,左右為難,她什麼也做不了,唯有逃走,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去躲避著自己的身份和屬於自己身份的那份職責。可是,眼前的平靜又能維持多長時間呢?待到木離哥哥實力足夠雄厚,可以和父尊抗衡了,那時,爆發的應該會是更大的一場血腥吧!
可是她現在管不了那麼多,她終究是舍不得木離,縱使是他對不住她。
這是什麼地方?好黑啊!連月亮都沒有。
迷霧繚繞,老樹盤根錯節,尋不到來時的路,野獸的叫聲時大時小,森森然,華拾蹲在地上,雙手環住膝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木離哥哥,木離哥哥。”緊緊的握著脖子上的掛墜,小聲的呢喃。在無助的時候本能的想到他。可是,如今,掛墜依舊是她的掛墜,送她掛墜的人再不單單屬於她了。此時,他怕是沉浸在瑤姬的溫柔鄉裏呢吧!她果然很傻,竟然還天真的想從這塊冰冷的玄鐵上汲取溫暖。狠狠的甩開,想要從脖子上拽掉那個鐵環,可是那鏈子似是長了生命一樣,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變更大小,就是拽不下。
無奈的的放下,頹敗的抽泣。是啊,她是取不下來的,木離給她這個鏈子的時候就說過,這條鏈子將是他們一生的牽絆,若要解脫,除非他們兩個之中有一個魂飛魄散。
當時,她聽到木離說這句話的時候感到心被填的滿滿的,想到木離對她的用心,她是何其的感動。現在光是想想,都讓她感到莫大的痛苦,她寧願相信木離說的是真的而不是一個華麗的圈套。
原以為一生相守,卻沒想到隻是片刻的停留。
那叫聲越來遠近,若是她沒有聽錯,那是彘的聲音。以前,木離為了哄她開心,曾給她抓來過一隻很小的彘,還是那種牙被拔了的。木離說過,野生彘是非常凶狠的,食人肉,吞仙魔。這彘是很少見的,沒想到第一次走出家門就讓她碰上了。還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三隻彘一點一點的靠近,虎身牛尾,叫如犬吠,雙眼在黑夜之中泛著嗜血的紅光。華拾慌張的起身,往身後的大樹邊上退去,似是找一方依靠。
那彘很聰明,一隻留在了前麵守著她,另外兩隻從兩邊包抄而來。把她包圍在了一個小的包圍圈之內。
華拾從未遇見如此情況,慌張異常。如此深陷重圍,不知如何是好。平時學藝不精,周圍又時刻有人保護,待到遇見真正的危險,那才叫一個措手不及。
三隻彘越來越靠近,華拾背靠著大樹,雙手緊緊的抓住樹幹,左右的觀望,慌亂無措。距離還有兩丈的時候,前方的那隻彘忽的撲了上來,華拾在慌亂之間念起了藍炎之咒,操縱藍炎術,右手燃起了藍色的火焰,恰在那隻彘撲上的瞬間打在了它的身上。藍炎之咒本是高深的術法,奈何她的修為尚淺,不能發揮它的威力,即使是攻擊的時機掌握的極好,也隻是把那彘打成了七八分的傷,不足以致命。這藍炎之咒是極耗體力的,發出一次已經是華拾的極限了,若是憑她一人對付這三隻彘,顯然不現實。她雖是初出茅廬,但是對自己的那幾斤幾兩還是相當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