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競技場上,所有的參賽選手都已經下去了,留在擂台上的隻有仍在瘋狂飛舞著手中戰斧的夏曉健,而夏曉健戰鬥的對象,卻是他的三位師尊,還有自己那未曾謀麵的父親。
“兔崽子,連師傅都敢打,還不趕快給我醒過來!”張辰一聲爆喝響徹虛空,直達夏曉健識海深處,將夏曉健從瘋狂的戰鬥狀態之中驚醒,雙眼無神的呆呆站立。
良久,夏曉健終於慢慢的恢複清明,看著自己身前的三位師尊與一位不認識的男子,有些迷茫的道:“師尊?……”
“兔崽子,別打了,你已經贏了。”魔天長籲短歎的看著失神落魄的夏曉健,忍不住搖頭看了口氣——等他看見場上的情況,恐怕又忍不住要吐了吧?
“比賽結束了麼?”夏曉健愣神,隨即看向腳下的天空競技場,臉色一白,果真如同魔天所說的一般,華麗麗的大吐特吐。
“師尊?這些人……嘔……都是……嘔……我殺的?!”
“這哪裏……嘔……哪裏是比賽場地,簡直就是屠宰……嘔……屠宰場啊!”
夏曉健臉色蒼白的盯著如同鮮血處處的天空競技場,上麵無數的殘肢斷臂告訴他,他方才有多麼的冷酷,手中究竟染了多少鮮血。
雖然冥河在教夏曉健修行的時候已經見過血了,但是那畢竟殺的是仙獸,是蠻獸,雖然說這些仙獸、蠻獸也能口吐人言,但是他們都畢竟不是自己的同類。
修士殺仙獸、蠻獸,就如同我們普通人宰殺牛羊一樣,而仙獸、蠻獸也視其他的種族如牛羊,隻要不是自己的同類,任何人殺了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現在這些死在天空競技場上,死在夏曉健手中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修士啊,那是自己的同類!從來沒有殺過修士的夏曉健,一時間接連不斷的斬殺四千人,忽然回過投來,能沒什麼反應才怪。
“師尊,師弟他怎麼了?”比賽結束的冥河在場下百尋不到夏曉健,隨即又發現天空競技場上的三位師尊,還有仍舊呆在場上狂吐不止的夏曉健,隨即飛掠上來問道。
“沒事,就是剛剛殺多了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吐一會兒就好了。”張辰對著冥河笑道:“感覺怎麼樣?跟這些聖人的戰鬥如何?”
比賽殺多了人?能殺多少人才算多?
冥河心中微微不解,卻也沒有細想,初次殺人的人心中難免會有一些想法,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都得經曆這一關。
想到這裏,冥河反而放心了,放鬆道:“這也難怪,師弟這是第一次殺人。等以後殺多了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說實話,師尊,這些聖人修士與家鄉的那些比起來當真是差的太遠了,一個個的連最基本的戰鬥法決也不會,實在是弱的可以,我連武器都沒有拿出來,我的對手就已經被掀翻了。”
聽著張辰師傅之間的對話,一直站在一邊的天遠星主宰夏劍刃一陣尷尬之餘卻也免不了心中震撼。
尷尬的是,自己站在這裏半天了,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沒認出自己,震撼的則是,這幾個師徒都是些什麼人啊?
對於夏曉健初次殺人之後的冷處理,夏劍刃卻也是能夠理解,並且當初的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隻是那冥河口中所說的,這些聖人完全比不上其家鄉的聖人,難道說其家鄉的聖人個個都會戰鬥法決不成麼?
這冥河口中所說的家鄉,又究竟是宇宙深處的哪一個大勢力所在?
而此時的夏劍刃卻也終於注意到,剛剛自己的兒子再叫這三人師傅?難不成,這三位就是夏曉健的師尊?那個將自己認為是廢材的兒子培養的如此出色的師尊?
也不像啊,這三人不過才聖人七星天左右的修為,又怎麼能培養出夏曉健這等出色地弟子?
在夏劍刃的想法之中,能夠將自己那個廢材兒子培養的這麼出色地,至少也得有齊天八重以上的修為吧?
麵前這三個聖人七星天左右的小家夥,怎麼可能?
思索間,夏劍刃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張辰幾人,眉宇間審視之色不言而喻。
張辰三人是知曉夏劍刃身份的,倒也沒說什麼,冥河卻是略有不奈的皺了皺眉:“你是何人?為何如此看著我們?難道不知何為惹禍之道麼?”
“放肆!我可知我為何人?竟然敢如此對我說話?!”夏劍刃臉色一冷,卻是有些發作。
試問,一個堂堂天遠星主宰,何曾被一個聖人境界的小家夥如此嗬斥過?
夏劍刃原本以為冥河聽到自己的話至少也會說些什麼,誰知冥河卻是理也不理的看著張辰說:“師尊,他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