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柳飛和紫筠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齊刷刷地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他就是妖王？
這特麼怎麼可能！
妖王怎麼可能是他這個樣子？妖王怎麼可能幫他們的忙？妖王怎麼可能教他們和鳴劍法？在毀了不破法陣和混沌之境以後，妖王怎麼可能不大開殺戒？
扯淡！
實在是太扯淡了！
講真，柳飛曾經也產生過這麼瘋狂的想法，但是很快便被他給推翻了。
而且現在尤為關鍵的一點是妖王還在封印中呢。
據蘭姨和北極真人所說，鑒於他的能力和修為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所以人族對他采用的是完全封印的策略，即不僅封印了他的軀體，還封印了他的神魂和意念。
而這種封印是持續了數千年之久，經過眾多人族修真者共同努力完成的，除非他衝破封印，不然他的身體、神魂和意念等都不可能離開封印的。
小娃娃的身體雖然看起來很虛化，像是神魂或者由意念凝成，但是怎麼看也不會是妖王。
玩笑！
這肯定是他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們已經有預感，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指著他們仰天大笑起來。
然而這種情況一直都沒有出現。
他忽然變得很嚴肅，而且整個身體在倏忽之間也變得有一丈多高，看起來十分的威武霸氣。
這種睥睨一切，俯視眾生的霸氣，很少有人具備。
柳飛認識的人當中，也就蘭姨而已，現在無疑多了一個。
一向淡定的紫筠這會兒也完全沉不住氣了，她有些慌張地扯了扯柳飛的衣角道：“他……不會真的就是妖王吧？”
柳飛這會兒唯有苦笑。
這若是真的話，絕對比妖王和魔尊衝破封印，帶給他的衝擊還要大。
畢竟妖王和魔尊都是傳說中的，他又沒見過，而這位則是就站在他麵前……
小娃娃見他們好像都不信，再次重複道：“我確實就是妖王，並沒有和你們開玩笑，而且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和你們開玩笑。”
說完，他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五官端正，濃眉大眼，但是眼神卻是無比犀利的中年人。
他緩緩地對柳飛和紫筠道：“這就是妖王的樣子！”
柳飛和紫筠再次向後踉蹌了幾步，不過這次是相互攙扶著。
兩人緩了好一會兒，才用極其複雜的語氣道：“為什麼？”
平心而論，他們一點兒都不想麵對，但是現在已經不得不麵對，完全由不得他們了。
小娃娃忽然笑了笑道：“不過也可以說我並不是妖王！”
靠，這耍人呢？
這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的，到底是還是不是？
柳飛和紫筠都快被他給折磨瘋了。
小娃娃不慌不忙地道：“這個聽著很矛盾，其實並不矛盾，因為我隻是妖王的一半而已。”
“啊？”
“在上古時期，天地間有一雙生神木，都是雄性的，可以說是這個星球上唯一的一棵，是個標準的異類！他汲取天地元氣，迅速修煉成形，而由於天賦極高，領悟到了人族修煉的一些奧妙，所以沒用多少年已經是實力超然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是想早點成就大道，超然一切，俯瞰這個星球。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走火入魔了，然後無意中闖入了混沌之境。那裏有這個星球上最充沛的煞氣和戾氣。他以此修煉，最終克服心魔，實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輕鬆一統妖界，是為妖王！可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早就不是他了……”
柳飛和紫筠全都要窒息了。
原來妖王曾經也是以元氣作為基礎修煉的！
原來妖王早就發現混沌之境並在其中修煉了！
原來小娃娃隻是他的一麵而已，可以說是他以元氣作為基礎修煉，身上沒有什麼戾氣和煞氣的一麵。
怪不得他的行事作風和妖王完全不一樣！
想了想，柳飛聲音有些發顫地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是妖王善的一麵，而真正的妖王則是他惡的一麵？”
小娃娃道：“可以這麼說吧，因為雙生神木畢竟是神木，是日月星辰和滄海桑田的結晶，又是自我修煉變成人形，然後一步步變得強大的，本性肯定不壞，可以說轉折點就在於走火入魔並且遇到了混沌之境。”
徐徐地吐了一口粗氣，他無限感傷地道：“並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十惡不赦，原本他們中也有很多也是非常善良的，但是已經在妖王的帶領下徹底迷失了方向。而且在被封印了數千年之久後，最初的那一代也許沒有那麼重的戾氣，他們的子孫可就不一樣了。”
柳飛和紫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一切因果，有因必有果，這是他們妖族的劫數，但是又何嚐不是人族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