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點頭道:“這個當然記得。”
雲飛魚道:“實不相瞞,她是我們巫族‘天選’的聖女,從上古開始,我們巫族每一代都有自己的聖女,這個傳統一直保留到今天,而且選聖女的過程極其複雜,講究天意,落寒就是被上天選中的那一個!你也許會說這是封建迷信,或者說我們故弄玄虛,但是請務必尊重我們的傳統。”
頓了頓,他繼續道:“在我們巫族,聖女肩負著保護全族的重任。可是上一代聖女去世得早,而落寒又一直飽受怪病的折磨,所以聖女相當於是一種空缺的。現在她病好回來了,各種暗中勢力又對我們巫族虎視眈眈,她必須要修習巫蠱之術和秘法,保護我們!”
聽他說這些,柳飛有些懵。
不過他還是快速地梳理了一下,然後道:“你們巫族的巫蠱之術和秘法難道隻有聖女才能修習嗎?這不可能吧!”
雲飛魚道:“顯然不是!但是最高深,最精妙的隻有聖女能修習,而且她還必須要保持完璧之身!”
完璧之身……
想到剛才落寒光著上身,把他抱在懷裏的畫麵,又想了想她在海鳴山的幾年間,他們倆一直都是睡在一起的畫麵,柳飛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不是他一直把落寒當成小姑娘,對她沒有起什麼邪念的話,她豈不是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那整個巫族豈不是要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雲飛魚見柳飛神情怪異,站起身繼續道:“想必你也感受得到,落寒是對你動了真情了。你那麼強大,那麼優秀,這也很正常。可是她畢竟是我們巫族的聖女,這種感情是要不得的,既然被天選中,那她隻能是認命!我們祖上也有聖女動了情的,按照祖上的規矩,處罰得非常嚴,要淨身出戶不說,而且清除族譜,不再是巫族子孫。”
頓了頓,他繼續道:“至於她要跟著私奔的人,則是要接受‘命蠱’的懲罰,如果他能夠僥幸活下來,那便是天意,我們巫族便不再為難他們。”
老巫婆不就是被命蠱給整死的嘛……
柳飛大跌眼鏡地道:“靠,這麼變態!”
雲飛魚輕咳一聲,萬分尷尬地道:“飛哥,雖然你是我們的大恩人,但是請稍微注意一下言語。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總的來說,被選中當聖女,是我們巫族所有女子的榮幸,將在巫族享受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背叛的人寥寥無幾。近三百年來,更是沒有一人。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破這個例,也請你能理解我,尊重我們巫族!”
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其實已經非常非常明顯了。
柳飛本來不該摻和的,但是誰讓他是落寒的先生,又和她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早已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呢?
所以仔細想了想,他很是直接道:“我肯定尊重你們巫族,所以你們巫族內部的事務,我是不會插手的,但是我也希望看到落寒是心甘情願地當這個聖女,然後快快樂樂地生活的。”
雲飛魚點頭道:“我理解,畢竟是你讓落寒獲得了重生,又養了她好幾年,不是兄長,勝似兄長!”
說完,他把落寒喊進了竹屋,然後道:“落寒,這裏也沒有外人,你說說你的想法吧,你願不願意當這個聖女?”
雲落寒看著柳飛,咬了咬嘴唇道:“先生有先生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責任。我非常渴望我有一天能夠像先生一樣強大,保護身邊的所有人,而當聖女能夠讓我實現這個願望,所以我已經想通了,既然是天選,那就遂天意吧。先生,你也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似乎沒有半點糾結的意思,但是殊不知她的內心在滴血。
剛剛她回避了一會兒,雲小白帶著她四周逛了逛,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看著在辛苦勞作的族人們,看著他們眼中的期許,她還是做了最終的決定。
一個要隱世,一個要出世,她和柳飛終究是走在截然相反的人生之路上,誰都不可能拋下一切跟著另一方走,也許這就是命吧!
“我永遠都會支持你,另外海鳴山永遠都是你的另外一個家!”
見她已經做出選擇,而他確實不能給她什麼承諾,也難以和她更進一步,為了不讓她繼續糾結和掙紮,柳飛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這也許就是有緣無分吧。
然而他們倆可能都沒有想到的是命運中的那條紅線早就把他們倆拴在了一起,哪怕是一個走到天涯,一個走到海角,他們終歸還會在一個叫“天涯海角”的地方相遇,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緣分,或者說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