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源好似也被說動了似的,點頭道,“夫人說的也有道理,她操持侯府事物數年,勞心勞力,就算拿一點錢能怎麼樣?讓她還了不就行了!鬧到官府整個侯府都得陪著丟人,你今後嫁人也難!”
一旁的方媽媽一看還有回旋的餘地,一改囂張跋扈之態,連連向沈曲容磕頭認錯,“大小姐,你是夫人看著長大的,你可不能那麼絕情啊!夫人也有自己的難處,今天要是將夫人送了官府,那大小姐逼迫嫡母,囂張跋扈的惡名可就傳出去了。還請大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李峰大皺其眉,沒想到還真如大小姐所說,這不要臉的本事在興寧侯府還真是……
沈曲容早就料到沈源這人,不僅耳根軟,而且隻要不觸及自身的利益絕對是無動於衷的。她拿著李峰手中的轉賬憑證,走到沈源麵前站定,冷著小臉叱道,“小錢?侯爺請看看上麵一共是多少銀子!”說著還拿出了母親留下的盒子打開在他麵前,“這就是你的好夫人,裏麵放的東西還不如我娘留下的一個盒子值錢!竟然連我娘的貼身首飾,香脂水粉都要貪!還能更低賤一點嗎?”
“還有,這是我前日從吳管事那兒得到的賬本,還請侯爺好好看看,您的好夫人是不是隻貪了一點兒東西!”
沈源仔細翻看了沈曲容著重畫出來的賬目,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還來不及瞪大眼珠子,沈曲容高聲喝道,“你口口聲聲的孽女,是我娘留下的錢才能將這個偌大侯府支撐起來的,你們吃我娘的,喝我娘的,沒有我娘留下的錢,這個侯府早就連口粥都喝不上了!如今侯府的開支都是用的我的錢,都是用的你口中孽女的錢!麻煩侯爺下次口下留點德,須知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嘴軟的道理!還有你的好夫人,不僅私吞了娘的嫁妝,而且還將侯府搬空了!什麼操持事物?什麼勞心勞力,什麼費盡心思支撐侯府開支!我呸!鳩占鵲巢之外,還強占了他人的東西甚至厚顏無恥死不悔改!侯府早就成為了世人眼裏的笑柄,今日夫人出了侯府大門,世人不會笑我沈曲容,而是笑你,笑你們!侯爺以為我報官就是我不好,是我不要臉麵?我就會嫁不出去?夫人做盡惡事就要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而我不過就是檢舉出夫人的惡行就要受千夫所指,嫁不出去?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嗎?!偷盜者之所以可惡,並不是因為檢舉的人,而是因為其本身可惡!若是人人瞻前顧後隻會讓偷盜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竊,隻有人人振臂高呼,才能將偷盜者繩之以法,才能殺一儆百,才能減少這樣的事發生!倘若任由其發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終有一****能將所有人都吃下肚子!侯爺莫非忘記了本朝建立之初的郭玉空印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