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晨美一路低頭,待走到一座府邸的時候方才停下。
此時已經是日懸高空,墨染抬頭一看,碩大的“譚府”二字懸掛在梁上,之間府邸兩旁石雄獅屹在各左右,幾名家丁門前肅然站崗。
亦晨美拾階而上,門前家丁見此,一人站出,眼神上下打量了亦晨美幾下遲疑的道:“道長是~~~”
亦晨美見此輕笑道:“在下蜀山弟子,求見譚坤大人。”
家丁聽罷,頓時拱手道:“道長稍等。”隨即轉身奔向府內。
不到一會,隻見方才的家丁跟在一中年男人身後,雖見此男人已近中年,但朗眉星目,長身玉立,氣宇軒昂。
男人跨出門欄,細瞧亦晨美。亦晨美見此抬手卸下紗草帽,男人見此容顏一愣後便拱手朗笑道:“原來是亦道長啊,遠道而來,怕是有些疲憊吧,不如先進府內一歇?”
亦晨美拱手回禮笑道:“那便勞煩譚坤大人了!”
譚坤側身,伸手相請:“請!”
亦晨美與墨染二人隨譚坤的帶路,一路行至府內大廳。
譚坤拂袖坐於上座,亦晨美二人各坐一旁。
譚坤看了一眼墨染,遲疑了一會皺眉奇道:“這位姑娘是~~?”
亦晨美淡淡的回道:“一同修行之人罷了!”
譚坤聞言,朗笑道:“哈哈,真是一代勝一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想不到這位姑娘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宏誌!”
墨染輕輕垂下眼瞼,並不言語。
譚坤拿起茶杯,用茶蓋拂了一下,呷了一呷,笑問:“不知亦道長此行是~~~?”
亦晨美輕皺眉故作遲疑道:“隻是奉家師之命~~恐怕不便~~”
譚坤眼神閃爍幾下,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譚坤就不便強人所難了,不過道長在此地似要停留幾日,若不嫌棄,那就請道長在府內歇息幾日吧!”
亦晨美聽此,長身而立,拂一道袍,拱手道:“那就嘮叨府上了!”
譚坤忙站起,虛扶亦晨美,笑道:“道長不必見怪,說起來譚某多年已未見道長的家師了,提起異常想念啊,不知亦道長是否可好?”
亦晨美見墨染似不曾注意到什麼,輕聲道:“家師一切安好,謝譚大人勞心了!”
譚坤見此,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隨後笑道:“道長一路趕來,怕是甚是辛苦,不如先歇息一會?剛好今日是在下的小女兒慶生之日,晚宴的時候道長定要賞臉出席,待譚某可與道長暢談!”
見亦晨美並不反對,譚坤揮手對家仆朗聲道:“帶道長和這位姑娘去廂房歇息,好生照顧著,不可怠慢!”
家仆低頭應聲:“是,老爺!”隨後,轉向亦晨美伸手相請:“道長,請這邊。”
譚坤見亦晨美二人已隨家仆離開,眉峰輕皺,手拿起茶盞,抿嘴沉思。
廂房。
墨染坐於銅鏡前,抬手卸去紗草帽,隻見銅鏡映出的女子千嬌百媚,婀娜多姿,美若天仙,烏黑的長發披散與身穿紅衣的雙肩,紅黑二色搭配,顯得異常妖媚。
墨染凝望銅鏡中的女子,隻見銅鏡映出的女子眼神憂鬱,帶絲茫然,墨染一驚,緩緩抬起手撫摸臉,隨即一片沉痛之色浮於眼中,抿嘴輕輕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銅鏡映出的女子眼神竟一絲迷茫之色亦無,皆是一片清明銳利。
隨後,房內傳出一聲輕輕的歎氣,便一片安靜。
墨染輕啟房門,對門外站著的一名女婢,冷然道:“我要沐浴!”
女婢聞聲轉身,一見墨染絕美容顏,倒吸一口氣,良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