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心底浮現出各種同情的聲音,目光也一個個轉了回來。
尉遲修回答她的,隻是一記沒有答案的嘲諷冷笑。
寒風吹過,她的心突然間又空又冷,所有的自信隨風消散。
意識到某些最珍貴的東西可能流逝後,心底塞滿的隻有慌張……
他恨她,他想羞辱她,他要報複她……然而這些,她知道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她無言以對。
可是,誰能理解身為一族聖姑,她自小擔負的責任,兩族之間長久以來不可化解的仇恨。
她有她的命中注定,也有她的身不由己。
這些,她怎能跟他言明?怎能期望他接受?
魔落族的聖姑從來都婚姻不能自主,也不管是否有心有所屬,都必須嫁給族族推選出來的那個男人。
“連這個都做不到,就別再在我麵前出現!”尉遲修說完,不再多看她一眼,冷然轉身。
“等……哈嚏!”花若芙望著他筆直孤傲的背影,雙手將中衣飛快收攏,大聲道,“我從沒求過你……可是,你難道真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我是真的很愛你!你一點也感覺不到……啊嚏!”
尉遲修腳步未停,徑自走進了主帥營帳。
所有的目光都傳遞著兩種情緒——同情和憤怒。
同情寒風中環抱上臂大聲立誓的女人,也對冷酷到極點的尉遲修感到憤怒不堪。
“尉遲修……我不會放棄的!”
人們驀然被這個名字震驚得瞬間恍如雕石。
“或許,他真的已經感覺不到,因為他的心已死。”一件黑色長袍淩空飛來,準確地裹住了她快要被風吹倒的嬌軀。慕容赫料不到趕來會看到這麼一副情景,不禁對尉遲修有些刮目相看。
他彎腰將那粉色棉衫和雪白衣袍拾起,走到花若芙麵前:“有一件事,如果你做了的話,應該可以換取他給你一次機會。”
花若芙眼眸一亮:“什麼事?”
“你幫我救一個人,我幫你爭取一個機會。”他沉聲道。
“誰?”花若芙皺眉,能讓慕容赫願意交換條件的人並不多,心底立刻劃過一個女人的名字。
紀思寒,會是她麼?
營帳裏凝重的氣氛與外麵篝火會的熱鬧截然相反。
思寒躺在被窩裏,瘦小的身子讓人看了心疼,慕容赫握住她的手,溫柔道:“寒兒,你放心,你很快就能恢複成以前的樣子了。”
花若芙站在榻前,她可沒那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