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以為你不會痛呢!”他冷哼,快步如飛,將她橫抱出柴房。

思寒無力地匍匐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尖,他的衣袍有些濕,好像來的時候沒有打傘,淋了雨一般。

她的神誌有些模糊,知覺開始進入朦朧狀態,記憶突然回到那個大漠的暴風雨夜裏。

他為了保護她,一次又一次在黑暗中搬著大石塊。

耳邊傳來他擔憂焦急的怒吼,他溫暖的臂彎帶給她的安全感……

石磚滾落,她那會心髒都要停止了跳動,以為他被砸傷,驚叫著呼喊他的名字。

她被他擁進寬闊的胸膛時,忍不住流下眼淚……

那個時候的男人,可是他?

為何同一個人,可以帶給她如此不同的感覺?

他既然要狠狠地懲罰她,又為何要將她帶離柴房?那難道不是她最好的去處嗎?

思寒模模糊糊地昏睡著,隱約發現自己被抱進了一間溫暖寬敞的房間,房間裏還有尚未撕下窗欞的大紅喜字。

這是他的寢房?也是他們洞房時的那間……

思寒的心湧出寒意,喉嚨竟是一片酸楚的味道。

“我……不要……”她用盡力氣抓住他的手臂,低聲哀求。

“你不要什麼?”他的嗓音裏怒氣未散。

“不要……到這裏,不要進到這裏……”

這裏是她的驕傲和尊嚴受到恥辱的地方,這裏處處是她的痛她的淚,她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甚至會控製不住自己,回想起三天前洞房花燭夜那天的情景。

這讓她恨不得一手掐死自己。

“你還想回柴房?”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危險。

“恩……隻要不是這裏……去哪裏都好。”

“可是,本王不會再給你任何勾?引其他男人的機會。”慕容赫彎下腰,將她放到自己的床上。那動作裏不自覺變得輕微,生怕弄疼了她一樣。

盡管如此,她的身子在觸到床麵的刹那,仍痛得擰皺了小臉。

思寒覺得好可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這個人……疑心病真重,連自己的心腹也懷疑……他不過是看守我,我以為我現在這副模樣……還能做什麼?不過……我實在懷疑你故意讓我打扮成這樣……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勾?引男人嗎?”

慕容赫聽完她的話,漆黑的瞳孔憤怒地抽了抽。

她的話還正好戳中了他心底的某個部分,俊容霎時變得嚴肅。

“沒錯,本王為了三日後讓你賣得一個好價錢,特意讓你先學會勾?引男人。可惜,你萬萬不該勾引的男人是醉風!真是該死!”

慕容赫譏誚地揚起唇,看到她因發燒而嫣紅的麵頰,低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