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寒從齒縫中吸著氣,那火熱的疼痛正在蔓延,連一雙大腿都隱隱發麻……沒想到醉風會來替自己求情,還敢公然違抗慕容赫……
她做了一早上的活,還沒用午膳,這會被打得氣虛眼花,隻能氣若遊絲地對醉風說了聲:“謝……謝……”
醉風脫下身上長袍,霍然罩在她的身上。
他對慕容赫抱歉施禮:“請王爺贖罪,為了兩國著想,屬下鬥膽先帶紀姑娘下去了!”說完,他突然抱起痛得幾欲暈厥的思寒躍身而去,留下一幹分不清狀況的人。
那陳大人一聽紀思寒竟然是燕楚國的千金小姐,驚駭道:“王爺你……你連人家相府千金也敢打?”
慕容赫淡淡揚唇:“你錯了,陳大人。這不是本王在打她,而是因為她冒犯了你,本王是替你來懲罰她。”
言下之意,就算她死了,也不關慕容赫的事,反而是因為陳大人而死。
陳大人完全聽懂了其中的威脅,眼神閃爍:“王爺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王爺家法森嚴……”
“陳大人敢說這女人不是因你而受罰的?”慕容赫不慌不忙打斷他,“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他們每個人都可以作證啊!陳大人可知道不能答應本王要求的後果嗎?”
陳大人恍然明白了什麼,睜大眼鏡道:“王爺不可以逼迫下官,下官是奉皇上的旨意……”
“你的意思是本王就不對皇上衷心耿耿?”
“下官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說本王是忠於皇上的忠臣。既是忠臣,陳大人將花若芙謀反的證據告訴本王,又有何不對?”
陳大人啞口無言,想拒絕,再看看那駭人的木杖,又驚又疑……
……
思寒痛得厲害,但還不至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醉風救了自己,此刻她已經回到屬於她的破舊柴房。
那個草垛上鋪著厚厚的草,其實睡上去很鬆軟,隻不過沒有精美的被單罷了。
她無法落座,隻能趴在草垛堆上,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醉風……為什麼要救我?你難道不怕……他懲罰你嗎?”
“不怕。”醉風淡淡地回答,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遞到她手裏,“我現在去找個丫鬟來幫你上藥。”
“不用了……醉風。”思寒快速轉頭,叫住他,“不用……慕容赫早上才宣布我是這裏的女奴,又哪有丫鬟願意照顧我?我……還是自己抹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