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寒也曾做過王府裏的女奴,侍女的地位雖比女奴稍微高一點,但也好不到哪去,每天都是辛苦伺候人的活兒。她體恤這些在王府裏生活的丫頭們。

侍女道了聲謝謝,便默默陪在她的身後。

“你不想睡,是因為睡不著麼?”屋頂上傳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人嗓音。

思寒一愣,很快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太子爺?”

可不是正是尉遲修麼?他被花若芙沒肝沒肺的話氣得差點內傷,又打定主意再也不主動去找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於是抓著一壇酒跑到思寒這屋頂上了。

“是太子?”侍女驚疑地睜大眼睛,她萬萬不想相信尊貴儒雅的太子爺會三更半夜爬到王府的屋頂上……她忽然感到頸後被某樣堅硬的東西砸中,身子一麻,無聲地倒在地上。

思寒聽到小石頭落地的聲音,大驚:“你怎麼了?”

尉遲修壓低聲音道:“是我封了她的昏睡穴,讓這可憐的丫鬟好好睡一覺。”

“太子爺真是給人太多意外了。”思寒道。

“哦?什麼意外,說來聽聽。”尉遲修在屋頂上沒有打算下來的意思,反而喝了一口酒。

“第一,想不到太子爺的身手這麼俊,拿個小石頭就能把人擊暈。”思寒朝他的方向走了幾步,仰頭道。

得到誇獎,太子心情愉悅了幾分,揚起唇角:“這是被逼著練的,否則哪天搞不好被人抓去當人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總不能老盼望著慕容赫那家夥倆救吧!”

有道理,這也叫自力更生吧?

思寒彎彎了嘴角:“第二,想不到堂堂太子爺大半夜的,卻像個梁上君子。”

尉遲修不以為意,“誰規定當太子就不能當梁上君子的?既是太子,自然也可以做其他,我可不喜歡因為一個身份而束縛了自己。”

思寒不禁讚賞起他這種思想來,她朝他伸出手,“你可以帶我到屋頂上去嗎?”

“你想上來?你不回房休息?”

“你來這裏,不就是要找我聊天嗎?”

“嗬,你倒是聰明。”尉遲修飛身掠下,一把攬起她的腰,雙足一點,轉眼間兩人都到了屋頂。

思寒小心地坐在堅硬的瓦片上,對著遠處忽明忽暗的燈籠歎了口氣。記起那夜那人帶自己掠多多少房簷,最後到達皇宮最高處,兩人喝酒談心……

怎麼又克製不住自己,去想到慕容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