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赫怎會輕易放過紀思寒?

他不會!

雖然他執意到得到上官眉,要讓上官眉做自己的王妃,但他依然沒打算放過紀思寒。

他說隻要眉兒答應到赫王府,就可以拿思寒回去交換。

他說謊了,或者應該說他有十足的把握這種交換不會成功。淩楚不會答應,思寒不會答應,而眉兒無論答不答應結果都一樣,她遲早會是屬於他的女人。

想起思寒與淩楚重逢時的擁抱,他冷硬的心控製不住抽痛了幾下。

“紀思寒,你算什麼東西?竟會讓本王為你嫉妒,為你心痛?”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差點裂開一條縫。

“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逃離本王麼?你既承諾過三月之約,本王就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哪那麼輕易?嗬嗬,哪有那麼輕易!”

思寒一早就起了床,想起淩楚那一吻之後的冰冷,她總覺得不安。

推開門,獨自在院子裏散步,不知不覺來到昨夜他們打鬥的地方,眼前浮現出淩楚與眉兒相擁的畫麵。

他的微妙轉變是因為眉兒麼?

真是因為眉兒麼?

這種話她問不出口,怕問錯,也怕傷心。

再說慕容赫呢?他真會那麼簡單地放過自己?

慕容赫對女人的挑剔,她很清楚,就連她這種曾經扮過醜態的女人,他都瞧不上眼……何況是現在的眉兒呢?

眉兒容貌被毀,他怎可能毫不介意?

他愛眉兒?

不不,這太不可能,他那種人不可能真愛一個女人。

可是不愛?為什麼又對眉兒格外特別,連臉上的疤痕都能一點也不在乎?

思寒想不通,完全想不通,這原本就是件極其詭異的事。

正是夏日,荷塘的景色很美,粉紅色的荷花綻放在池子中央,碧綠的荷葉靜靜漂浮在水麵。

她垂下眼睫,陷入幽思。

一支粉白的珠花,悄悄地隱藏在草叢裏。

她心不在焉地經過,忽然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撿了起來。

珠花?

一定是眉兒丟的吧!

她淡笑,隻有眉兒才喜歡這些小小的珠花,從小就喜歡,眉兒的首飾盒裏有各種各樣的漂亮珠花。

不過……

思寒的笑容裏多了抹疑惑,是因為被自己踩壞了麼?這枚珠花上的光澤似乎沒那麼鮮亮了,似乎已經用了很久。

“或許是眉兒最喜歡的款式,才會經常戴著吧!可惜……被我這一不小心踩壞了……”她將珠花擦淨,小心地收入袖口,“暫且讓她以為丟失了吧!等回到京城我找師傅修好它,再給眉兒一個驚喜。”

坐在荷塘邊沒一會,就吃驚地發現旁邊悄然多了抹身影。

“淩大哥,你怎麼也這麼早?”

“應該是我來問你,你不多睡會就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清晨露寒,也不知道多添件衣裳。”

淩楚手裏拿著一件披風,輕柔披上她的肩。

他的眸子很黑很暗,話語很輕很暖,但感情卻也悄悄淡了。

思寒抓緊披風,對他展露一抹柔如薄紗般的微笑。

“淩大哥,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你說。”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她望著他,眼眸透亮。

“當然。”他笑著撫摸她柔順的發絲,“我早就告訴過你,會愛你照顧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真的嗎?”

“你怎麼了?”

淩楚的笑容逐漸退開,看到她眼底的認真和不安,拉起她的手。

“寒兒,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及時趕來找你,你怪我了?”

思寒輕輕搖頭。

“不是。我隻是突然想問問,嗬,沒事。”

“可是我感覺你有心事。是不是慕容赫對你做了什麼?”

思寒望著他,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默默道:淩大哥啊淩大哥,若是慕容赫真對我做出什麼事,你現在才問,不是太晚了麼?應該是我要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感覺你不一樣了呢?

為什麼我的心如此不安,如此害怕呢?

“寒兒,不要多想了,一切都過去了。早膳後我就會去拜見烏瑉皇帝,向他告辭,帶你和眉兒一起走。”

眉兒……

思寒的心沉了下去。

慕容赫怎會放過眉兒呢?

“淩大哥,這一生,你會隻愛我一個女人嗎?”她突然又問。

“恩。隻愛你一人。”雖然疑惑她為何如此一問,但淩楚不疑有他堅定地回答。

思寒深深地凝視著他,想要望進他的心裏。

她信他,一直信。

但是,他的話……為何突然讓她感覺像煙霧一樣抓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