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醉風一說是自己要見她,她就毅然千裏迢迢不顧危險而來呢?
思寒是他的未婚妻,他可以理解其中緣由,而上官眉……他與她幾乎毫無交集,最多隻有思寒這個共同的關係……
淩楚不便問,上官眉反而憋不住了,她將縈繞在心中數日的理由托盤而出。
“淩將軍,你一定很驚訝,我為什麼會上醉風的當,不遠千裏來到邊關吧?”
“恩。”淩風沉吟,等待答案。
“因為……”她的嘴角有一絲苦笑,“醉風騙我說淩將軍有難,思寒也有危險……思寒想見我,我想著丞相府的人都在日夜擔心,所以便做出了大膽決定。”
前一句解釋是真,後一句解釋不過是為自己找回一點冠冕堂皇的理由。醉風不知道思寒跟她是閨蜜,而她又怎能透露自己的女兒家心思呢?
當初的確是擔心淩楚安危,也沒法理智去推斷醉風話語的真假……
“以後不要再做這麼衝動的事了,一個姑娘家這麼做,太危險了。”淩楚望著她的眼睛,這兩個女人還真算是誌同道合的姐妹了,看上去溫婉可人,做事卻又同樣大膽,不計後果。
上官眉柔順地點頭,眼睛有些酸澀,因為不為思寒,他這句關心的話是真心對她一個人說的。
思寒是真的病倒了。
一個人在曆經生命意誌極限的挑戰之後,突然回歸安全和平靜,那原本繃得太久的身體會像沙牆一樣,轟然倒塌。
她不能睡覺,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浮現出淩楚溫柔的模樣,淩楚沒靠近她,慕容赫馬上凶神惡煞地逼近,用力地掐住她。
如此反複折騰,幻影交錯,額頭不斷冒汗。
“不……不要……”
“你走開……走!”
“淩……大哥……”
淩楚握住她的手,連聲安慰:“寒兒,我在,我在!沒事了。不會再有事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見她痛苦皺眉,他的心髒抽痛。
同時,小腿處也驟然傳出一股細細的針紮般的刺痛,隻是他一點也沒感覺到。
丫鬟進進出出打來溫水,遞上毛巾。
淩楚親自體貼地為她擦拭額頭,手背。
上官眉咬著唇瓣,擔心地注視塌上的人兒,怎麼好好地連睡覺都會突然燒起來呢?她在這裏插不上手,想著大夫離去前的囑咐,一轉身想去夥夫營端點薑湯過來。
剛掀起帳簾,正對上臉色陰沉的慕容赫朝裏麵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