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十年秋……
京城東街上,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議論著什麼。而被他們圍在中間的儼然是兩位漂亮的小公子,其中一個個做少爺打扮,另外一個則做書童打扮。他們好像並不在乎被人圍在一起像看稀奇一樣的觀看著,自顧自的玩樂。而人群過了一會兒也就散了,小老百姓麻,就喜歡看點小熱鬧,咋一看見兩個漂亮的小公子自然會圍著看一陣子。過一會兒,新鮮感一過也就散了。
“小……少爺,你真的沒說錯,隻要我們不理他們,他們果真散了。”芸娘伏身在我耳邊對我說到。
我用手中的折扇輕輕敲了敲芸娘的頭:“竟然敢懷疑你家少爺的話,真是該打。”
“是,少爺教訓的是。雲兒以後不敢了,小姐可千萬別把雲兒賣了換驢啊。”芸娘一點也不怕的說,她家小姐其實就是個紙老虎,對下人就像親姐妹一樣,好的不得了。
聽到芸娘這話,我差點笑出來。這丫頭……
在外麵逛的正高興的我,一路走來,把街上的店鋪基本上都逛遍了。身後芸娘的身上也掛滿了香包、扇墜、絲帕、胭脂等物品。而我自己的手上則拿一手一串冰糖葫蘆。想起胭脂、絲帕……店的老板看到倆個男人來買這些物品時那種看怪物的表情,我的心情更好了,笑容也不自覺的洋溢了出來。
又走了半天,肚子開始抗議了,剛才吃的那兩串冰糖葫蘆根本不頂用。我揉了揉餓得有點難受的肚子對芸娘說:“雲兒,要不咱們先去吃飯,一會兒在逛吧,反正這些物品也不會跑的。”
芸娘連忙點頭,生怕我改變主意一樣,吃什麼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有個地方可以讓她歇歇腳。這一路走來,可把她累死了,真不知道小姐哪來的那麼好的精神。
來到焚琴樓門口,在門口的小二一看見我和芸娘來了,連忙上前打招呼作揖:“喲,這不是童公子嗎?快樓上雅座請。”
說完便要給我們領路,我擺了擺手,說道:“小二哥,不麻煩你了。我和雲兒自己去便可。你不用招呼我們了。”
現在是中午,正是飯館、酒家生意最好的時候,樓上樓下都已經快要住滿了,隻有一桌還未有人坐,我連忙拉起雲兒朝那張桌子跑去。待坐好後,心裏感歎著自己的好運氣。
“小二,給我來盤糖醋排骨、清蒸蘆魚、麻婆豆腐……”
“好了,就要這些了。”芸娘還沒說完我便及時打斷她,這個芸娘真是怎麼也說不聽。我責怪的瞪了她一眼。
“對不起嘛,小……少爺,下次雲兒一定記得不浪費。吃不完絕對不多點。”說完,朝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害我差點把剛喝在嘴裏的茶都吐了出來。
“倆位公子啊,我們這確實滿座了。倆位多多見諒啊,多多見諒。”焚琴樓的老板的聲音隨風飄進我的耳朵。我朝他們那邊看了看,隨後又把頭轉向窗外,去看那窗外的景色。這焚琴樓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酒樓,沒座的情況也是經常都有的,不過好在大家都能體諒對方的難處,所以這麼久也沒有什麼人鬧事,可是今天這倆位公子……
“掌櫃的,我家九哥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一躺。就是想吃你們焚琴樓的東西,老板,看在我經常照顧你生意的份上,幫我門找個坐吧,大不了我出雙倍的價錢。”
“十一爺,你好歹也體諒體諒我們這做小生意的生意人的難處啊……”
“不管,爺今天一定要在你這焚琴樓吃飯。”
……
聽到那邊吵鬧聲越來越大,我的好奇心使我的目光再次移向他們。我很像看看是誰敢在焚琴樓鬧事。焚琴樓一直沒人鬧事,大家體諒是一方麵,可還因為它身後有一股勢力,在京城,沒有勢力能把酒樓經營的這麼好,沒人鬧事?
看起來,那倆個人應該是八旗子弟中那些整天無所事事、惹是生非的公子哥。平心而論,他們倆人相貌都甚是英俊、好看。其中那個被喚作九哥的少年的長相仿佛似曾相識,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掌櫃的,要是這倆位公子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們和我同桌。”我就當是日行一善吧,我在心裏找了個理由來解釋自己這奇怪的舉動。
“如此,便多謝這位公子了。”
那邊的倆人都楞楞的看了我好一會兒,那個被喚十一爺的男子雙手抱拳說道。然後拉著他還看著我發呆的九哥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從來都知道董鄂珊瑚是美麗的,但卻不知道“我”竟然能把一個人迷成這樣。
等他們點的菜也上來了後,我們才一起動筷。
“今天多謝這位公子了,你叫我十一,叫他小九就行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十一笑著看向我說。而被他稱呼為小九的男子卻一臉的責怪,好像在責怪他給自己取了這麼難女性化的一個名字,而十一則一臉惡作劇得逞的樣子。這讓我對十一的影象大大的提升,雖然他有點所有八旗子弟的惡習,但是他也隻有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叛逆期。而且,從他剛才的惡作劇來看,他其實是個蠻單純、憨厚的“孩子”。